满席宾客张惶四起,于仲宁咬牙,当机立断指着绿腰大喝:“此女竟出手伤人!来人!抓住她!”
早已有所准备家丁当即从后堂涌出,个个手持木棍,股脑就向绿腰冲去。这显见是奔着杀人灭口而去,然而混乱间没人能察觉或阻止;正当冲在最前家丁高高举起木棍就要打下去时,另边首席上,谢云却随便将夜光杯里毒酒泼——那动作也是不疾不徐,随即掀自己身上白缎披风,顺手掷。
披风呼啸作声,越过众人,气劲极度霸道强横,所触者无不被推得连连退后,前面几个家丁连棍棒都失手扔在地上。
紧接着披风当头而下,落在狼狈不堪绿腰身上,正正好将她摔倒时衣不蔽体身子遮。
席间瞬间静寂,只听谢云身后手下拔刀出鞘,怒喝:“来人!”
她目光瞥向于仲宁,只见他几不可见地点头——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得图穷匕见。
绿腰心横,从怀中抽出短匕,厉声喝道:“纳命来!”
所有变故都发生在转瞬之间,话音尚未落地,刀光直刺胸口,锋刃竟闪着淬过剧毒幽蓝!
那刻没人能反应过来,连谢云身后手下都来不及有所动作。千钧发之际,刀尖已至衣襟,只需前进半分便可轻易刺入体内——然而就在这时切都凝固。
无数遍,终于下定决心。
从水榭走上筵席途中要迈三步台阶,第步时她莲步轻错,原本就薄如蝉翼轻纱从肩上滑落,露出从脖颈到肩背大片雪白肌肤;第二步时她金钗摇散,如云乌发披下,显得整个人在灯火中灿然发光;第三步她停在谢云面前,在周遭宾客或赞叹或羡慕声响中深深俯身,葱绿抹胸织金舞裙,越发衬出玲珑有致痕雪脯。
她眼睛看着谢云,妩媚、挑逗而大胆:
“奴家仰慕大人已久,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请大人赏光,满饮奴家此杯罢!”
水榭周围脚步乱响,旋即四面门窗撞开,十数侍卫刀枪森严,转眼就将筵席团团围个水泄不通。
筵席上所有人大惊失色,有胆小甚至脚软就跪下
谢云三指捏在绿腰如玉皓腕上,看上去是那放松,甚至连丝儿劲都不带。
紧接着,绿腰只觉对方内力如山洪,bao发铺天盖地,她脑中炸,口角鲜血骤喷,整个人当空倒飞出去丈余!
哐当!
绿腰轰然摔倒,生生撞翻数张小几,杯盘碗筷顿时掀翻地!
“怎怎?”“刺客!”“啊啊啊来人,来人!”
谢云面具后双眼似乎很感兴趣地盯着她,片刻后那张漂亮唇角上,笑意微微加深。
他伸手接过夜光杯——那只手也是颀长、削瘦而白皙,骨节因为练武缘故稍微凸出,但不妨碍其形态优雅好看;同时那手还非常彬彬有礼,从她青葱玉掌中接过酒盏时动作舒缓放松,指尖却没触及她半点肌肤。
那双年轻优美手,怎也看不出和“醒握杀人剑、醉卧美人膝”有任何点点联系。
“女儿红,”谢云仔细端详那名贵夜光杯中澄澈酒液,半晌却没有任何要饮下意思。他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堂下于仲宁和绿腰等人微微变颜色,突然侧头吩咐身后手下:“拿银针来。”
绿腰神情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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