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超嘴角微微抽搐,刚想开口说什,被谢云立马含笑打断:“不妨不妨,老夫人言之有理,少庄主才不用介意。”
傅文杰表情顿时像被人往喉咙里生塞个鸡蛋似,憋得阵红阵白。
老夫人显是非常溺爱儿子和娘家侄
陈海平怕这表兄,忙不迭起身告饶,傅文杰又指着桌上茶:“愣着干什,还不快去向人家姑娘敬茶道歉?!”
陈海平只得端茶,起身走到谢云面前,讪讪咳声。谢云挑眉端详他,陈海平吸气又呼气,胸膛起伏半晌,最终放弃般叹口气,俯身递上茶碗:“在下今日多有唐突,请姑娘及信超大师勿怪……”
语未尽,突然只见门口丫鬟急匆匆跑进来:“少庄主,老夫人来!”
傅文杰慌忙令人搀扶自己起身,紧接着只见个两鬓斑白妇人,虽然年纪大,但眉眼仍能看出青春年少时形容轮廓来,被众丫鬟簇拥着跨过门槛,走进正堂。
这显而易见就是前任武林盟主遗孀,傅文杰句“母亲”还未出口,便只见她颤颤巍巍快步上前,把抓住陈海平,紧接着嗔怪地转向傅文杰:“当是出什大事,有什好责怪你表弟!”
摆在锻剑庄正堂上。行人进门便只见主座空着,单超在客座上喝茶,陈海平耷拉着肩膀,规规矩矩坐在下首。
傅文杰请谢云入席,自己也被人扶上主座去,长叹声道:“表弟海平从小出身富贵,长辈爱惜,不免养成些轻佻放荡性子。今日们道游湖,在下眼错不见,没想到他就做出如此荒诞不经事情来……”
谢云含笑听着,眼角瞥见陈海平——陈大公子还是满脸委屈,大概是真觉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明明点儿错没有,怎就不对?
傅文杰又说几句,咳嗽起来,丫头们慌忙从后厨端来汤药,他却只瞥眼,摆摆手不耐烦道:“放着吧。”
单超心事重重,见状客套句:“少庄主贵体有恙?”
“府里如今正办大事,万传出去,给那起子黑心小人背后笑话海平可怎好?”
单超:“……”
谢云:“……”
单超面露诧异,而谢云坐在他旁边释然抚掌,总算明白傅大小姐那风格是跟谁那言传身教来。
傅文杰登时个头两个大,忙让出首座请他母亲坐下,分外尴尬地向单超和谢云解释:“这……这是家母,今日听闻两位贵客前来,就……请两位切莫介意……”
“偶感风寒罢,就是天天灌药汁子实在太烦人。”傅文杰笑叹声,问:“大师和龙姑娘从何处来?经过本地是探亲访友,还是……”
单超僧衣佛珠、身形精悍,虽然面貌年轻英挺,但作为和尚和个罕见美人走在起,不免让人心生好奇。单超当时也不知该怎解释,只得简略说自己是长安游僧,偶尔救出被人纠缠龙姑娘,得知她是孤女,便路护送她回乡寻亲云云……
陈海平在边上心不在焉地听着,突然轻轻“咦?”声,看向谢云。
——这姑娘举手投足从容不迫,虽孤舟游湖,却闲适潇洒,怎也不像是个……被恶霸强抢哭哭啼啼……孤女啊。
“你还看!”傅文杰头大如斗,啪地掷筷子:“还没说你呢,今日在湖上账怎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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