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抬头,只见夜幕初降天空中果然阴云密布,远方云层中隐约传来电光,在初秋季节里,竟然罕见地出现要下雷雨势头。
“山中雨夜不能露宿,埋葬好立刻回去!”单超当机立断:“来几个人帮忙,快!”
傅文杰犹有不舍,但几个人同时过去,七手八脚把土刨开,外袍塞住棺盖,将小棺材埋葬回去,重新草草掩埋上土。傅文杰腿脚不便,他家下人赶紧把他扶上轿舆顺着来时路往回走,走不到几步,才踏上段格外崎岖滑腻山路,突然眼前骤然白——
电光将周围景物映得雪亮,既而世界陷入黑暗,身后墓地阴风四起:“不……要……”
“不……要……走……”
只有单超上前步,低头望着那小小棺材,仔细盯着裂口边缘,眉心微微皱起起来。
正当这时他眼前亮,偏头只见谢云宽衣广袖,站在身侧,提着盏灯笼为他照明。
在这阴沉黑暗天空下,诡谲冷清坟地里,只有谢云身影笼罩在橙黄色温暖光晕中,温润眼底如同明珠辉映,向他微微浮起丝笑意。
单超心中怦然动。
种他不知道该怎形容,酥软微麻感觉从内心深处升起,顺着血脉流向四肢百骸。
就能到,孩、孩子能送回去吗?”
傅文杰砰砰砰用力拍桌案,吼道:“来人,上轿舆!现在就出发!”
单超终于也无可奈何,看眼外面天色,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暮色四合后苍穹略有些阴沉,风中带着细微水汽,似乎要下雨。
所幸傅文杰所言不虚,祖坟离这里确不远——后山别庄原本就是为方便锻剑庄祭祖时供人小住。只是山路算不上平坦,个别处还有些崎岖,陡坡下全是茂密树丛和灌木,据说更深处是锻剑庄早年废弃冶炼场。
十数个青城、崆峒和华山弟子,加上傅家、神鬼门、陈海平、单超谢云等近二十个人,沿着山路经过祠堂,终于在天色真正黑下来之前抵达坟地。傅文杰也是硬气,不要任何人替他,自己亲手拿布裹那具婴尸抱在怀里,被人抬到墓地前,当即泪水就下来。
所有人瞬间颤如颠筛,胆小当即尖叫起来,几个扛
“大师?”谢云低声笑问。
单超有点慌乱地收回视线,咳声,起身退后半步道:“没什,随便看看。”
“可看出什来?”
“像是被人从外面砸开。”
谢云点点头,单超正要说什,突然身后有人喃喃道:“不好,要下雨!”
“儿啊……”
只见那两个墓坑连在起,大小,只有座刻着锻剑庄傅文杰之妻墓碑,显见是难产夭折婴儿随葬母亲。本地原来没有这个风俗,难产夭折都是母子放在同棺木里,不知傅文杰当初是什想法,才将妻子和孩子分开来埋葬。
兴许是他潜意识里,也有这不祥之子害自己妻子,才令她难产而亡想法吧。
婴儿小小棺木已兀自从土里冒出来,棺盖上赫然有个洞,恰好能容婴儿爬过。众人拿灯笼照,登时只觉寒意从心头激灵灵直升起来,不知是谁没忍住低声说句:“妈呀,真是自己爬出来……”
周誉好歹是青城大弟子,年纪稍长些,还勉强撑得住:“别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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