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顿,拍棺木嘶哑道:“——为何要下葬?对来说她从没离开过,她直在这里!”
从西湖边第次碰见开始,傅少庄主就直是温文尔雅又苍白孱弱,虽然不良于行,却自有番气度,足以让人初见便心生好感。
然而现在他却直挺挺站在那里,青筋紫胀声嘶力竭,眼眶里似乎还含着通红泪,仿佛头被逼到绝境后随时会冲上来跟人同归于尽野兽。
“……”单超轻轻出口气,叹息道:“原来如此。在你心里所有人都是杀害少夫人凶手吧,甚至包括那难产夭折婴儿……所以你才会把婴儿分棺葬在祖坟,又在杀傅大小姐之后,把婴儿从墓中掘出,bao尸在她房中;紧接着特意把老夫人引来后山别院,好当着妻子面,利用地道亲手把她炸死,伪装成天雷劈死假象……”
傅文杰直勾勾盯着单超,竟然全不否认。
“傅少庄主,”身后黑暗中突然响起个沙哑沉稳男声。
杀手骤然起身回头:“什人?!”
——火光映照在他苍白而布满泪痕脸上,不是傅文杰又是谁!
道个头颇高、身形悍利影子走出黑暗,只见他僧衣佛珠、剑眉星目,双手抱剑搭在胸前,额角虽有血迹蜿蜒而下,却无损于男性英挺硬朗面容。
那赫然是单超。
然咳嗽起来,声声沉闷得几乎连胸腔都要震裂,半晌才被他捂着嘴强行压下去。
紧接着他站起身,也不带灯,竟然就这直接走下暗道,反手把头顶上暗门又关回去。
地道阶梯很陡,但他却似乎轻车熟路,在黑暗中转几道弯,脚下地势渐平。他站住脚步从墙边拿起火炬和火折子,嚓地声轻轻点燃,只见眼前豁然开朗。
——这竟然是处开阔地下密室。
密室非但不简陋,相反还装饰得非常华丽。椒墙花囊,屏风摆设,书案胡床应俱全;地上铺设是莲纹青石砖,花梨大理石桌案上陈设着笔墨纸砚,墙上还有张裱挂描金美人看花图。
“……你做这些时候,”单超艰涩地顿顿,问:“心里难道就……没有点犹豫过吗?”
地道静悄悄
傅文杰退后半步,哐当声撞翻杌子:“你……你怎找过来?你怎知道这里?!”
单超环视周围圈,目光在墙上那巧笑倩兮美人图上停留片刻,继而转向傅文杰:“这里是仿照少夫人生前,贤伉俪夫妻闺房样式来布置吗?”
“……”
“少夫人棺木崭新铮亮,想必从她逝世那天起,你就根本没下葬过她吧。”
傅文杰久久瞪着单超,胸膛起伏不止,半晌终于发出声冷笑:“以为你在山崖下就已经被神鬼门杀,看来姓景确实不值得信任。”
令人心生惧意是,密室中竟然端端正正放着具棺材。
那棺材用料极其名贵,楠木黑漆、油光铮亮,也不知在这里放多久,竟如同新般。
杀手怔怔地走过去,随手拉张杌子坐在棺材边,突然爆发出阵又沉又急、仿佛要把心肺都要活生生从喉咙里呛出来咳嗽。
咳着咳着,那声音渐渐就变成痛哭,直至发而不可收拾。
杀手双肩颤抖地俯在棺材上,泪水大滴大滴涌出眼眶。他随手把面具摘,当地声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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