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声重响,单超落地起身,单手捞起谢云,旋即将剑锋横在身前。
电光石火间景灵看清来者何人,登时股混合着狼狈,bao怒直冲头顶:“给
变化只是景灵自己。
他已经从个惊愕恐惧又无法自保小孩,长成强悍、冷酷,可以轻而易举就成为加害者人。
景灵呼吸微微加重,眼底闪烁着难以形容复杂光芒,指尖顺着光滑冰凉脸颊向下,划过脖颈和锁骨,在柔软颈侧反复摩挲。
烛火微微摇曳,发出轻微噼啪声。
“……云使……”景灵嘶哑道。
“分坛那边已传来消息,切都准备停当,天明即可启程回暗门……”
“迷药下多少?”景灵突然打断手下。
“单支,只熏半盏茶工夫。按理说不该这顺利,但云使路上都没醒过……”
景灵点点头,向外挥挥手,漫不经心道:“下去吧。”
手下俯身应是,毕恭毕敬垂手退下去,小心掩好门。
从远处传来,他才缓缓松开已经开裂包铁底轴,从马车下探出身。
眼前是座废庙。
单超眯起眼睛,贴地而出,转瞬间已将自己隐进墙角阴影中,恰好避过庙门前正回过头来黑衣人。
“……?”
黑衣人疑惑地走两步,四处张望片刻,没发现任何异状。
那刻相似场景重现,当年禁房中伏在他身上,长发从颈侧瀑布般垂落,赤裸肌肤与他紧密相贴少年,与此刻昏暗中呼吸平稳身影相重合,化作记忆中那声声模糊而急促喘息。
景灵呼吸发烫,心跳砰砰加快,半晌终于伸手轻轻拉下谢云肩侧衣袍。
就在这刻,屋顶轰然坠落!
单超在无数断砖碎瓦中转身、拔剑,龙渊出鞘卷起寒光,刹那间将景灵硬生生逼去数步之外!
景灵喝道:“——你!”
景灵转过身,居高临下看着蜷缩在草榻里谢云,半晌动不动。
谢云睡得并不安稳,眉心习惯性蹙着,仿佛在睡梦中都挂念着许多难以开解事。整整冬伤病给他造成不可挽回伤害,即便是在暖黄色细微烛光下,面上都带着苍白,不明显颓败。
但他轮廓还是很好看,美人在骨不在皮,禁军统领属于那种天生骨相就非常经看人,因为虚弱和憔悴,反而更令人有种心魂俱慑感觉。
景灵伸出手,指尖从他鼻翼幽深阴影中缓缓滑过。
——这多年过去,谢云年少时那男女莫辨秀美已经淡化。但他仿佛还很年轻,跟记忆中那个在月光下神智癫狂、痛苦痉挛,却每举动都令人移不开目光少年,似乎没有任何不同。
与此同时,单超将自己紧贴在屋脊后,轻轻掀开片碎瓦。
“……奉高行宫空旷无人,路上出去没发出任何动静,只有出城门时杀几个士兵,并未惊动当地官府及守备……”
破庙后堂里亮着星烛光,谢云被放在草榻上昏迷不醒,身侧大马金刀地坐个年轻人,戴着鹿皮露指手套十指交叉,手肘撑在双膝上,沉默地听着手下在身前汇报。
烛火映出他桀骜不逊火红色头发,越发显得相貌俊俏、身形彪悍——那竟然是景灵!
单超按着屋瓦手指紧,手背无声无息地,bao出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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