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皇帝与武后幼女,集万千宠爱于身太平公主。
多年后权倾天下镇国太平公主此时刚十岁多,生得粉光玉润、唇红齿白,正是最骄纵淘气年纪,奶妈急急上来哄都不肯听,闹着就要烈酒来饮。单超想放手让她下去,但混乱间又没人制得住这个好奇心旺盛小公主,加之皇帝又哈哈大笑着和稀泥;折腾半天后武
宫人立刻层层通传,少顷果然换新酒壶。单超自己斟满盅烈酒,仰头饮而尽,欠身道:“谢陛下厚赏。”
“好、好。”皇帝倒很喜欢这番做派,当即时兴起,竟然也让人给自己斟杯烈酒来饮,砸咂嘴笑问:“爱卿觉得这酒如何哇?”
“回味醇厚,果然佳酿。”单超顿顿,话锋转道:“只是相比军营中与同袍将士共饮糙酒,似乎还少些滋味,陛下见谅。”
当下周围众人感想不约而同都是——你真够!
偶尔装个逼博取圣心就算,老来老来是什意思,有本事现在就请旨回西北吃沙子去啊!
腊月二十三,二圣率众臣亲至太极宫广场,祭告上天,辞去旧年。
浩浩荡荡仪仗在这十数里方圆巨大广场上驻扎,花团锦簇连绵不绝,盛典直从午后持续到傍晚。期间圣上与天后并肩坐在皇帐最前,太子带着他弟弟雍王李贤、周王李显和冀王李旦左右侍奉,左右文武众臣顺着品级排列下去。
因正是小年,长长祭词之后便是歌舞赐宴,珍馐佳肴流水般送到每张桌案上。皇帝有意彰显于阗举国归顺功绩,特意令于阗王携公主坐在自己身侧,又让从当年到现在都特别合他心意单超坐在下手。
单超对宫里酒宴和歌舞都不太热衷,目光正垂落着不知在思忖些什,突然只听圣上笑呵呵问:“爱卿发什呆呢?可是宫中食物不合口味啊?”
周围重臣席上几道视线明里暗里投过来,神色各异,纷纷打量着这个新晋红人。
殊不知单超其实是真想回西北打仗去。领兵之人在京城待着并没有什作用,只有征战沙场才有可能建立功勋,从而扶摇直上、位极人臣——皇帝似乎也从他话里品味到这点暗示,当即眉头微皱,似乎沉吟下。
“也要喝酒!”忽然娇嫩而响亮声音响起,只见个粉红狐毛袄裙戴绿宝金钗小姑娘挤到单超身侧,皱着小眉心:“给那个酒,给!”
单超没提防,顺手把小姑娘抱起来:“你要什?”
“那个酒!”
“太平!”武后从皇帝身侧探出头,低低喝句。
皇帝当众垂询,甚至还注意到他没怎动筷子细节,这其实是种重视表示。但这个问题又颇有些微妙,回答是或不是都容易在其他世家出身重臣面前留下笑柄,煞是棘手。
“多谢陛下关爱。”单超站起身来温和道:“回禀陛下,确实不太合。”
皇帝饶有兴味道:“喔?”
“臣在塞外征战八年,饮食习惯早已与西北部族无异,深冬时常与将士分饮烈酒御寒,因此并不习惯宫制酒水,望陛下见谅。”
番对答自然流畅,又隐隐点出边关艰苦征战生涯,皇帝登时龙心大悦:“是,是朕疏忽!来人,给忠武将军端上烈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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