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超这才告罪,视线从武后难掩松口气神情上扫而过,不动声色地坐回桌案后。
没有人知道这短短段插曲缘由,很快宫人上前撤下残席,换上酒水果子点心等物,又奏起丝竹笙箫,歌舞伎也纷纷换
“你……你有什婚约?”皇帝错愕异常:“什时候在哪儿订?”
“回禀圣上,是臣早年流落大漠时定下婚约,如今已有十多年。虽然因为种种原因直未娶过门,但不论沧海桑田、世事变迁,臣心里始终只记得那个人,希望有天能正大光明地前去迎娶,这个愿望至死都不会变。”
单超站起身,深吸口气,字字清晰道:“因此圣上厚爱,只得拒不领受。”
酒宴仍然在继续,外面歌舞升平,这狭小皇帐前气氛却古怪而紧绷。
谢云手指不住颤抖,少顷只听啪地轻响,他把银筷反手扣在桌案上,起身拂袖离开筵席。
眉。
在他身侧,原本正惯常歌舞杨妙容似乎发现异动,疑惑地轻声道:“谢云?”
“你才回京,府里也没个知冷知热贴心人,未免太冷清些。”皇帝笑容可掬,随手指指不远处翩翩旋转舞姬们:“朕给你指两个绝色歌伎在府中,如何啊?”
皇帝心里已有赐婚念头,但这个问题却设置得极为老辣,只看单超是哪种人——笑逐颜开点头谢恩?还是当场坚拒,来个匈奴不灭大丈夫何以家为?
周围众人不解其意,但几道视线都同时投过去。只见单超也愣愣,随即拱手,直视着金銮椅上皇帝道:“多谢圣上厚爱,然而臣愧不敢受。”
皇帝看着单超,似乎完全不能明白为什刚刚才看中乘龙快婿人选转眼就飞。他本来对于这个并非出身世家年轻将领还有所迟疑,心里其实并不确定,但知道对方身有婚约之后,反而越发遗憾后悔起来,忍不住多问句:“爱卿就如此肯定吗?毕竟是很多年前婚约,那姑娘若是嫁人,或死又如何呢?”
“他没有死。”单超笑,说:“若是嫁人,就等他嫁那个人死,再续娶回来就是。”
皇帝贯有些爱自诩深情,若是换做平常肯定会大加褒奖,指不定还得引为知己;然而对方拒娶对象成他自己女儿,登时就有点下不来台,半晌只得委婉道:“爱卿也太固执点!”
“忠武将军正是人品正直,才会显得固执。”武后不失时机地插进来句:“陛下,吐蕃那边事并不太急,待年后你想个法子也就是,何必匆忙就下定论呢?”
“……”皇帝只道武后是嫌单超和小公主年龄相差太大些,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说什,半晌才摆摆手叹口气:“罢,罢——单将军,朕不过白问句,你坐下吧。”
武后脸色变,连连对谢云使眼色,示意他赶紧想个办法把场面岔开。
皇帝脸色也变,却是多几分真心愉悦:“哦,为何?既然你年纪轻轻又无婚配,朕倒是有个想法……”
“因为臣已有婚约在身。”单超说道,“因此辜负皇恩,请圣上恕罪。”说完便深深俯身拜下去。
四下鸦雀无声,帝后两人脸色登时都变得十分精彩。
谢云握着筷子手指倏然顿,落在杨妙容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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