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衙禁卫震惊松手,马鑫呆住。
不远处,杨妙容满身是血,抓住谢云衣襟把他按在树干上。
“……妙容,”谢云低沉而沙哑地道。
谢云头上血正浸透鬓发,顺着苍白脸颊流淌下来,直至下颔汇聚成缕。这幅模样让他看上去有点狼狈,但目光平稳、镇定而有力,直直望进杨妙容癫狂眼睛里。
杨妙容瑟缩下。
杨妙容与白龙脉相通,登时从短暂昏迷中清醒过来,挥手将谢云手中定魂针打飞出去!
这变故简直猝不及防,谢云根本来不及作任何反应,杨妙容就怒吼着起身扑上来。
她虽然还是人,却如同头因为频临绝境而异常孤狠上古凶兽,谢云根本无法在不伤及性命情况下压制住她。更可怕是白龙因为受到刺激,扭动翻腾得更加剧烈,长长龙尾扫,竟然把十数个侍卫当场掀飞。
惨叫声此起彼伏,很多人摔倒在地,头破血流,当场就晕过去。
马鑫把帝后及太子护送出林苑,在地面摇撼中冲回来,迅速组织起北衙禁军包围圈,声嘶力竭道:“放箭,继续前压!全体压上!”
掌心渗出湿意。
谢云很明显不想让外人插手,是不是再观望片刻?
“吼——!”
就在这迟疑片刻间,白龙仰头发出愤怒痛苦咆哮,龙鳞混合着玄黄之血撒下来。杨妙容仿佛无法承受那透支生命般痛苦,收回紧紧掐住谢云咽喉手,用力按住自己耳朵!
谢云呛咳两声,翻身而起,肘把她打得头向后仰去。
她已经神智混乱以至于崩溃,但眼前谢云却并不让她感到恐惧陌生,相反还很熟悉,确实是她潜意识深处朝夕相处大半年人。
“没关系,妙容,你只是病。”谢云深深喘口气,问:“你还记得们第次遇见样子吗?”
杨妙容尖利手指深深扎进谢云衣襟里,神情中凶狠尚未褪去,似乎又有些踌躇和犹豫。
“凉州关山脚下驿道上,带着自己手下回京,马队后长长排囚车关押全是朝廷钦犯。你突然从山
单超抓住他喝道:“不行,让谢云自己去处理!”
马鑫拳把单超打得侧身,揪着他衣领,布满血丝眼睛狠狠盯他,咬牙道:“眼里只有统领个,那女是谁,怎知道?!她害得统领将来要被东宫党问责,还得顾及她性命不成?!”
单超登时哑然,马鑫振臂呼:“放箭!”
又轮箭矢密密麻麻穿过空地,有撞在坚硬龙鳞上弹落在地;有扎进伤痕累累龙身,令白龙愤怒得无以复加,整块大地都剧烈震动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青龙突然迅速游来,圈圈裹住白龙身体,将它整个护在自己怀里!
杨妙容仰天摔倒在地,刹那间似乎终于丧失意识。谢云伸手撩起头发,从后衣襟抽出什,就要往她太阳穴上扎。
那其实是根细不可见毫针,在谢云布满血痕手指中微微颤抖,发出微渺金芒。
然而就在这时,救人心切北衙禁军终于抓到机会,大吼:“放箭——!”
单超骤然回头吼道:“住手!”
无数利箭穿越松林,白龙发出惊天动地吼叫,更多碎鳞如,bao雨般当空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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