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谢云还以为自己听错,愕然抬头。
单超目光猝然落在那张湿透血绸上,登时脸色铁青。紧接着他个字都没说,上前弯下腰,把自己浸冰水外袍朝谢云兜头裹,随即打横把他抱起来!
“你……”
单超厉声道:“别废话!”
前殿横梁坍塌,浓烟肆虐,已经根本冲不出去。单超只看眼就果断放弃来路,从大理石影壁后退向后院,此处尚未着火,所有人都跑到前殿救火去,出路空空荡荡,空见黑烟飘散,连个侍卫把守都没有。
火焰噼啪声越来越近,黑烟已经烧得很难看清周遭景象。事后谢云再也无法回忆起那刻自己感受,他仿佛被鬼使神差般走上前,取下香炉,打开盖。
刹那间股浓烈到令人心悸香气扑面而来,砰!声亮响,谢云失手打翻香炉,踉跄着退出去!
——就是它!
谢云大口喘息,手指近乎痉挛,在墙面上留下深深指痕。再次开印欲望从骨髓深处升起,呼啸着冲向四肢百骸,甚至令他全身每寸血脉都发出急不可耐咆哮。
不、不行……
这段时间以来发现。
然而血气不能抵挡太久,谢云在温度越来越高内室中站会儿,忽然瞥见案上垒起书信中露出张纸,纸页边角隐隐写着什。他内心狐疑顿起,抽出纸张看,瞳孔微微紧缩。
——那是个女子。
女子素衣明眸,立于月下,身侧梅树落英缤纷。她将朵红梅簪于自己如云鬓发,回首笑,满眼温柔,极其传神。
那是杨妙容。
单超长吁口气,男子英挺面容满是汗水烟灰,虽然跟斯文完全搭不上边,却又有种折服人心刚毅和可靠:“此地危险不宜久留,们立刻去前面和众人会合……”
“……单超,”谢云轻声道。
单超愣,只见谢云竟然把脸埋在他胸前,露出段修长脖颈,竟然隐约露出龙纹刺青!
“你怎?!”
“往东走……”谢云声音嘶哑模糊,夹杂着细微疾喘:“历来东宫眷属所居之院,早已废弃良久,带去那边
青龙生开印次数是有限,他前不久才开过,现在发作十有八九会死!
谢云脊背紧贴墙壁,用手紧紧掐住脖颈,喉咙中发出难耐呜咽。强烈求生意志让他竭力维持神智,勉强推开内室房门,踉跄着冲出去。
外面房梁和墙壁已经开始着火,这样高温度,若是常人应该全身皮肤刺痛才对。然而谢云却仿佛丧失痛觉,手用浸透鲜血白绸捂着鼻端,径直穿过后殿,迈过门槛时膝盖软,颓然摔倒在地。
他摸索着灼热门框想站起身,然而就在这时,前方殿门“砰!”地重响,紧接着个人冲进来!
“谢云!”
下角清清楚楚题着行字:上元初年除夕,弘字,另盖方鲜红太子私章。
谢云手松,纸卷轻飘飘落回桌案。
谢云眼瞳深处,丝危险纯青色忽隐忽现,胸膛缓缓剧烈起伏。
出事那天妙容不同寻常癫狂,和灵堂上太子撕心裂肺嘶吼,无数诡异画面从他脑海中翻涌而过,渐渐浮起个极其荒谬猜测。
谢云下意识退半步,忽然眼角瞥见八宝阁顶端有个废弃不用小香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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