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悚,这才见皇帝狠狠砸武后面前茶杯,兀自喘息半晌,才咬牙挤出句话来:“好,住口!”
“——你,”他颤颤巍巍指着赵道生,喝道:“你刚才说谢府侍女告诉你厌胜之术,是怎回事?!”
赵道生听刚才锦心虽然激动,但又条理清晰分明话,便情知在此处纠缠下去已经没什意义,且还有可能落到下风。
因此皇帝话正中他下怀,简直是刚瞌睡就碰着枕头,立刻高声道:“回禀陛下,私情事难以辩证,但厌胜诅咒却有真凭实据,是小人亲眼看见。”
他顿顿,当着所有人面高声道:“那封着朱砂鹤顶红桃木人,此刻就埋在天后寝宫偏殿中!”
然而武后下句话打断他们:“你可与他有私情?”
“没有!”锦心战栗着尖声道:“天后明鉴,赵道生曾屡次来找奴婢,均被严词拒绝,并无任何私情!”
殿上登时响起议论声,赵道生膝行上前步,大声道:“自古女子薄情寡义,更兼胆小怕事,因此抵赖不认岂不正常?若是她口承认才是有鬼!小人早已料到这天,因此将定情信物贴身带过来!”
他当场解开外衣,从腰中扯出条汗巾,只见是绯绸绣秋香色鸳鸯,其中角赫然绣着锦心名字及部分生辰八字。
“生辰八字何等重要,若不是早有情意,为何这汗巾子上连生辰八字都绣?请陛下过目!”
前来对质,可以?”
皇帝张张口,却根本说不出话来,还是武后当机立断:“快去!”
“传锦心上殿!”谢云回头,厉声喝道:“别让她畏罪自尽,给绑上来,现在!”
·
宦官几乎是连滚带爬奔出合璧宫,片刻后果然两个侍卫押着双手被缚身后锦心,推着她上前,砰地声跪在地上参见帝后。
——言既出,满座皆惊。
武后霍然起身:“大胆奴才,你胡说八道什?!”
“小人亲眼所见,还能有
这简直是铁证如山,连武后都有瞬间哑然。
谢云起身望向锦心,缓缓问:“这可真是你八字?”
“是,是奴婢生辰不假。”锦心似乎激动过度,反而镇定下来,只是语调免不带着尖利:“但奴婢曾在宫中服侍过几天,生辰籍贯宫中都有记载,有心人若想得知并不困难,如何就能确定这汗巾子是奴婢?即便是奴婢,又怎知是如何到赵道生手中?”
“小人构陷都是从细处入手,似真还假、似假还真,令人虚虚实实无法分辨,才好达到蛊惑人心效果。赵道生此举险恶,定有更大筹谋,请圣人与天后千万不要被蒙蔽!”说罢锦心砰砰砰就开始磕头,没两下额角就渗出触目惊心血迹。
嘭!
皇帝坐在椅子里,十指剧烈颤抖着紧紧抓住扶手,脸色涨得通红。武后见状咳声,仰起头来寒声问:“锦心?”
锦心似乎极为畏惧,若不是双肩被侍卫左右按着,几乎都要当场瘫软下去:“是……是,奴婢参见天后陛下……”
武后指赵道生,问:“你可认识这个人?”
锦心目光与赵道生相碰,片刻后胆怯道:“认识,此人……此人是雍王府内侍。”
仿佛锤定音,愤怒和哗然同时席卷大殿,几位宰相同时开口就要高喊起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