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几声闷响,却是马鑫带人在他身后跪下去,齐声道:“参见新帝!”
李旦登时被吓傻,摇摇晃晃走开几步,膝盖软便摔下去:“你们,你们这是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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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京城犹如深水,表面尚维持着最后丝风平浪静,暗流却已开始不动声色地,险恶地涌动起来。
申时,戴至德、郝处俊、张文瓘等诸位中书省大臣接到单超亲笔信,被分别请到宫中。
“你是……”小皇帝用怀疑目光打量他,只觉说不出眼熟。但看对方身侍卫服饰腰牌,似乎跟宫中每日来回侍卫也没什两样,思量半晌道:“朕要去御花园走走。”
吴霆毫不犹豫,从善如流,以眼神示意已换装北衙手下跟上,护卫着小皇帝向御花园去。
与此同时,年仅十三冀王李旦跪在王府正堂前,茫然道:“天后病危,皇兄宣进宫陪伴?”
宫人手中却实实在在是张明黄圣旨,御印位置赫然是皇帝私章,闻言肃容道:“是,陛下已在清宁宫等着冀王殿下您,请速速随小人来吧。”
李旦第反应是难道皇兄下手弑母,叫去送最后程?但思来想去又实在无法想象他刚登基势单力孤皇兄有那种能耐,只得回去换正式大衣裳,随宫人匆匆出府,只见门口已停架戒备森严宫车,赶车正是马鑫。
紫宸殿,小皇帝坐立不安,少顷终于忍不住招来侍从:“赵中官何在?”
侍从莫名其妙:“大家忘,他不是去单府上赐宴?”
“朕知道!他回来没有?”
“整个下午都不见人,应该还没有罢。大家有何吩咐?”
小皇帝心烦意乱却又无奈,自己琢磨良久,只得道:“你悄悄去单府门前看看有什动静,切忌惊动人,回来直接跟朕回报。”
武后那张名单上,此刻正置身于自家府邸中*员们,都陆续收到武后字条或口讯,纷纷向大明宫聚集。
禁军扼守住玄武门,左右屯卫则转移到丹凤门。大批人马隐藏在夹城内,按单超计划,他们将沿着南北中轴线路占据含
若是李旦再多思量片刻,也许就能发现端倪。
他皇兄即位后几乎毫无兵权,对北衙、屯营、羽林军都多有戒备,若是天后真病危,怎能令北衙谢云心腹来接他入宫?
但李旦毕竟年幼,被宫人叠声催着,昏头涨脑便上车,路经过宫门,驶向清宁宫,只觉经过重重盘查,待下车时已站在清宁宫偏殿门口。
马鑫亲自带着数名精锐心腹,“护送”着李旦推开殿门,武后从书架前转过身,居高临下俯视自己小儿子。
“天、天后?”李旦结结巴巴道:“您不是……”
侍从越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应声去。
然而此时紫宸殿外围,轮值侍卫已接到上级调令,被队北衙禁卫所替代。
宫廷侍卫自长安城破那日被南军通猛杀之后,现在人员严重不足,各要处均被北衙所领。那侍从奉皇帝口谕匆匆出宫,还没出紫宸殿门,便被禁军士兵抓起来拖下去。
小皇帝左等右等不来人,忧虑、恐惧、惊疑、后悔等情绪交杂冲撞,许久后终于股怒火直冲头顶,冲出寝殿喝道:“来人,来人!”
“圣上,”吴霆转身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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