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兰玉柔和声音打断他:“于副。”
“嗯?”
“周先生和张二少在外面听壁脚。”
周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拖过张顺撒腿就跑,下秒病房门开,于靖忠气急败坏跳脚咆哮:“周晖——!带你们家小舅子哪边凉快哪边去!小心组织给你记处分!”
“你他妈都停职!处分个屁!”周晖吼完立刻回头缩脖子,千分之秒内避过于靖忠砸过来烟灰缸,闪身躲进走廊拐角。
“——吞佛。”楚河顿顿,道:“他因为嫉妒你,冲上三十三重天向漫天神佛挑衅,佛祖降怒时,他张口鲸吞佛身。”
病房里片静寂,静得只能听见下下心跳声。连窗外微风拂过树梢声音都变得遥远而不清晰。
许久后张顺终于问:“……到底做什?”
楚河揉揉额角,叹口气。
“你什都没有做。你只是佛祖从真身上抽下来,送给保管根佛骨,认识周晖前曾被贴身携带过很多年罢。”
辙。”
张顺:“……”
“找魔尊确实是有些事要办,但具体原因连周晖都没说,更不可能告诉你。至于愧疚……”楚河又笑起来,说:“没有你们张家公司早破产,你还能随随便便拿几十万出去泡妞?为什要愧疚?”
张顺顿感狼狈,抬手捂住脸摊在椅子里。
不过还好,脸丢在自己老哥面前,不算太丢脸。
张顺被踉踉跄跄拖进来,还没站稳就当头挨掌,只听周晖副恨铁不成钢表情骂他:“叫你嚷!叫你嚷!小美人那是什耳朵?你不打断话待会老于就该表白!”
“……”张二少头被拍得晃几下,但反常态没有反骂回去,而是蔫头蔫脑站在那,不说话。
周晖起疑心:“你哥跟你说什?”
张二少有异常,他哥立刻问是不是周晖说什,周晖立刻问是不是他哥说什,从某种角度来说,周晖和楚河思维方式其实是有点同步。
·
周晖贴在颜兰玉病房前听壁脚,突然身后门开,灾舅子失魂落魄走出来。
“姓周……”
“嘘!”周晖立刻制止,示意他也过来听。
张二少莫名其妙,凑过去侧过耳朵,只听于靖忠声音正从里面传来:“……你别多心,只是问句。当然希望你留在中国,但组织上肯定会派人过来反复调查你背景和动机,如果知道原因话,就可以尽量帮忙从中斡旋……”
“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缘分前世就定好,有因必有果,你没必要感到困惑。”楚河说:“在眼里没有人犯绝对错误,甚至连摩诃,都能理解他变成今天这样原因……如果定要说话,是深植于他心底嫉妒,和天性中对阴邪信仰在作祟吧。”
张顺奇道:“嫉妒?”
他不由想起孔雀明王那张美艳绝伦鬼斧神工脸。生而落地为明王,高居于三十三重天之上,有什是值得嫉妒?
“他嫉妒周晖,嫉妒你,甚至嫉妒自己亲弟弟。他完全是周晖身为魔物翻版,但周晖会压制自己灵魂中邪恶那面,他却肆无忌惮将天性扭曲、放大。至于你,对他而言,不过是根导火索罢。”
张顺愣愣听着,半晌问:“他,他到底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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