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凰……”
楚河仰头看着他,他神智并不太清醒,眼神还有些涣散。那刻他含着水眼睛茫然犹如遥远少年时代,即便要踩着荆棘走向深渊,也跌跌撞撞,往无前。
周晖把他头按在自己胸前,在他头发上亲吻,随即把手伸进他胸腔。
楚河呼吸急促,发出微微挣扎,但很快被周晖按下去。片刻后他手从楚河胸腔里伸出来,赫然捏着枚钥匙。
——那是曾经悬挂在他心脏之下青铜钥匙。
“……那不乱动,你能打开它吗?”
周晖静片刻,楚河眼睛眨不眨盯着他,半晌才见他笑声:“可以啊,你亲口,就把它打开。”
楚河怔怔。
他慢慢把头探过去,几乎与周晖鼻翼相贴,闻到这个男人身上仿佛树丛样蓬勃而清爽气息。
这味道让他有点怔忪,鼻尖不由在脸颊和唇边游移轻嗅,气息纠缠间,从脑海深处升起微微醺酣然。
年幼摩诃惊恐大哭来敲父母房门,哭哭啼啼说他梦见母亲惨死在眼前时?
命运在很多年前埋下这颗不祥种子,终于随着时光,破土发芽,在这个家庭某个角落,悄悄露出狰狞笑脸。
·
楚河不知道睡多长时间,终于某天醒来时,看着周晖又端来黑色液体,突然意识到什:“……这东西里面下安神剂,对吗?”
周晖静静地看着他。
楚河瞳孔猛然张大,周晖却俯下身,用这枚钥匙把他手腕上铁锁打开。
“你脊椎锁……”他悠然道,“不是这把。”
楚河指尖微微发抖,周晖却笑起来,目光中有丝近乎怜悯般戏谑,将床头柜上茶杯里黑色汁液饮而尽,俯身嘴对嘴哺给楚河。
大概是因为情绪太波动原因,楚河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所有汁液很顺
“周晖……”他下意识道。
周晖垂下眼睛看他,笑容微微,似乎隐藏着点不易察觉鼓励。
楚河闭上眼睛,在他温暖唇上印下个深深吻。
缠绵悱恻暧昧吐息从昏暗中升腾而起,仿佛场迷离梦境。但这个梦奇异地令人安宁、平静,切挣扎无望焦躁和求而不得恐惧都渐渐远去,化作天边渺茫残星。
“凤凰……”周晖微微粗糙大拇指腹在他脸颊上摩挲,感受到细腻冰凉温度,发出声低不可闻叹息。
卧室门窗还是紧闭,窗帘厚实全不透光,密闭空间内安全而温暖。只是光线太昏暗,使周晖英俊深邃面孔显得有点晦涩不清。
“……这是魔界血海附近生长种生血植物,晒干切碎后熬出来汁液,同时也有助眠作用。”半晌他轻声道,“你需要多睡觉,没有其他意思。”
楚河抬左手,铁链发出哗啦声响:“那这个呢?”
他左臂断裂处已经快愈合,但还是虚弱使不上力。他曾经尝试过挣脱铁链,但只要稍加挣扎,就肌肉痉挛,手指发抖,指端还有种长久缺血冰冷和麻木。
周晖把他皮肤冰凉手抓过来,握在自己掌心,拇指在他手背上微微摩挲。这姿态其实有点像个爱好古玩人抚摸自己心爱收藏,但他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片刻后悠悠道:“这有什?只是里面血管没长好,怕你乱动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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