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和自己长得很像吗?会听话吗?
会彼此陪伴着同长大吗?
他低头看向自己修长手。这双手曾经普渡过千万怨灵,斩杀过无数妖魔,为连他自己都很迷茫所谓“正道”而沾染过数不清鲜血;然而从现在开始,它们终于有真正用途。
它们可以照顾、保护他孩子,将切灾厄和不测,永远抵挡在孩子们视线之外。
那神秘、不在因果中人会随时离去,而他自己血脉却永远不会离开。
在这种日复日反复折磨下,有时候他甚至会奇怪自己为什还活着,尽管表面美丽绝伦摄人心魂,内里却如同冻僵行尸走肉,除呼吸外没有半点生机。
那钝刀割肉般看不到尽头痛苦和永生漫长,让他甚至会产生如果释迦没有骗就好,或如果,释迦还能回来继续骗就好这样念头——他实在没有别人可以念想,除释迦外就是绝对广袤荒芜。
他以为这样荒芜会持续到永生尽头。
直到今天跋提告诉他,还有那个不在因果中人,会神兵天降般出现在他生命里,和他诞育两个孩子。
凤凰倚靠在冰冷床榻上,慢慢想得出神。
川万里,大殿里只有他孤零零个人,寒意似乎从每寸角落、每块地砖缝隙中透出,将他从里到外,寸寸冻结成冰。
只是不想个人……他想。
很多年以前他确实不是个人,尽管没有人关心他,没有人理睬他,但至少他还有释迦。他和释迦两个人,在这离神界无色天最近地方,在这远离尘世和人烟冰雪世界彼此依靠,相依为命,渡过个个漫长永无尽头严冬。
——然而现在切都没有。
就算真相再丑陋,也紧抓着不愿意放手,因为那毕竟是唯温暖啊。
凤凰在无与伦比安心中合上眼睛,坠入黑甜梦乡。
那是他很多年来第次真正陷入睡眠,而不是在刺骨寒冷中睁着眼睛,分秒等到黎明。他甚至做梦,梦见年幼时和释迦依偎在起看银河横贯长空,梦里温度仿佛寒冬时浸泡在暖流里,真切得令人几乎落泪;倏而释迦脸又变成个面貌模糊不清人,有安全怀抱和坚实臂膀,气息炙热而绵长,仿佛能陪
不在因果中,会是什样呢?
是人类?妖魔?
还是鬼魂?
不管怎样都行,不管是什生物都行。只要有那个人出现,让他在此后无尽长夜中不用拿虚假谎言来安慰自己,就什都行。
——那,自己两个孩子又会是怎样呢?凤凰撩开垂落到脸侧长发,不由开始想。
凤凰抱着膝盖,把下巴枕在手臂上,呆呆望着大殿外那轮清冷明月。
他经常在噩梦和现实中沉沦不醒,边是随着成长而渐渐意识到种种不解和不堪;而另边又是无处不在漫长孤独,每刻都在耳边残忍地提醒他,如果抛弃那虚假温情,他就从头到尾,什也没有。
什也没有。
那是多可怕件事。
他有时会在深夜刻意麻痹自己,欺骗自己切谎言都不存在,恍惚间产生种自己仍然是有人爱着错觉。然而残忍真相却时不时从噩梦中冒出头,将伤害揭开个小角,让他看里面腐烂至骨淋漓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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