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想很好。”楚河懒洋洋评价,“但你得确保别出纰漏,烧尽神性也只够开次无色天,失败就没有第二次机会。”
魔尊回之以个志得意满,居高临下微笑,继而回头对婆稚修罗王下令:“——放死气仓。”
婆
楚河正站在边上,衬衣袖口挽到胳膊肘,双手插在口袋里,闻言偏头只见魔尊向他伸出手。
楚河眉心微微皱出条细纹,但许久后还是把手放在魔尊摊开掌心,随即被紧紧握住。
“数千年前还是个微不足道年轻阿修罗时候,曾经目睹凤凰明王降世,箭诛杀大阿修罗王,随后横扫地狱,清空血海,威名震慑四恶道,最终事拂袖而去。当时恰好挡在凤凰明王离开路上,以为他会像碾死脚下蚂蚁样杀死,但他并没有那做;告诉他名字叫梵罗,他却连看都没看眼,转身就走。”
“那刻他身影久久印在脑海中,以至于数千年时光都未曾磨灭分毫。曾经无数次问自己为什当时没有死,答案都只有个,那就是不值得。”
“如同蝼蚁般微不足道,因此连被看眼资格都没有,更遑论被杀。”
四恶道,地狱血海。
魔尊站在烟波浩渺海面上,脚下血海如巨大镜面,映出此时此刻人间景象。
第批地狱魔正通过时空裂缝走上人类城市大街,兴奋地嘶吼着横冲直撞,在马路上引发连环车祸。人群惊恐四下奔逃,地狱魔冲到被撞毁汽车边,打碎车窗拽出受伤司机,就地咬断喉咙大嚼大咽起来。
警笛由远而近,枪声接二连三响起,刺耳刹车和人群尖叫混杂在起刺破耳膜。
魔尊回过头问:“尸袋呢?”
魔尊紧握着楚河冰凉手,声音低沉沙哑,仿佛只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楚河却反问:“你怎知道当时认为你不值得杀,而不是忽生怜悯之心呢?”
魔尊笑,说:“那不重要。重要是数千年后在同个地方,你并肩站在地狱百万由仞虚空之下,你还貌若往昔,却已翻身直上,掌握九天十地最大权柄。”
他手与楚河交握,手指向不远处巨大尸袋,说:“死气倾入血海,会从海底时空缝隙中直接漏进人界。百万活人化作冤魂厉鬼,炼成阿修罗部族能量,随后将从地狱不周山直上无色天,用你上古神禽之力打开无色天大门,将压迫四恶道上万年之久佛界众生彻底赶尽杀绝……”
“阿修罗部族将取代天道,成为九天十地最大霸主。”魔尊顿顿,道:“而你将永远留在四恶道,留在阿修罗部族中间。”
在他身后,婆稚阿修罗王拍手示意,身后密密麻麻阿修罗部众在血海上空分作两列,露出当中条通道。四头巨大地狱魔兽拖着座山峦般沉重尸袋走来,脚步在空气中发出沉闷轰响。
“魔尊殿下,万具已炼化尸体都在这里。”高达丈余、臂长拖地婆稚阿修罗王转过身,瓮声瓮气道:“死气足以将数百万人类炼化成厉鬼,现在就可以向人界倾倒。”
魔尊点头不语。
阿修罗部众齐刷刷静待着他,只见魔尊眼瞳猩红,无数条黑色魔纹如同锁链般在他体内游动。
他静片刻,突然道:“凤凰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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