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正对上秀秀哭得红肿发胀脸。小姑娘头乱发,满目血丝,看见他醒就紧抓着他手臂不放,痛得他下意识地嘶嘶呼着冷气。
他转头四顾,四周片极
他侧身躺着,半个身体浸在泥水里,那啪啪雨珠都凶狠地砸在他脸上。他仰起脸看上去,山神笔直地立在他面前,骤雨同样凶狠地跌落在他头上肩上,他身长袍随风大力鼓动,黑长发如水草般沾湿面容,那低垂面上阴黑片,半点瞧不清楚神情。
雨水带着风声噼里啪啦,伴随着心跳轰轰地震动着耳膜。大河在震惊与神智混沌中,听到山神冰冷声音穿破雨雾杂音,笔直地刺入他耳里,“滚!”
大河呆滞着,并无法消化那个字意思。而山神拂袖,道风狠狠地撞进大河胸口,竟眨眼将他击出几步远,他痛楚翻滚之下,已经变成趴跪姿势。
狼狈地双手撑地直起身来,他听见山神更加尖厉而森冷声音,“还不快滚!”
雨声如雷,而胸口痛宛若刀剑剜心。他仍旧呆滞不动,被山神颇不耐烦地再拂袖,闷哼着仰面向后仰倒,重重摔在下山路上,被尖锐石头磕到后腰,浑身个激灵!
“嗷呜——!”他突然听到上方黑狼声哀鸣!
竹林里陡然狂风大作!黑狼嘶吼着从他身上翻滚而下,满头是血!呼啸嘶鸣风中片竹叶从枝头掠下,竟是箭般刺进那狼右眼!
黑狼踉跄着退出几步,剧痛俨然令它更加疯狂!它剩下只眼睛同样赤红如血,咆哮声又头向大河撞过来!
又枚竹叶嗖嗖破风而过,如利刃般划过黑狼另只眼睛,霎时从中破开两半!血液飞溅!
黑狼嘶吼着甩着头,已经完全辨识不方向,痛楚令它疯狂地就地翻滚咆哮,四爪将地面刨出深深交错大坑大道。
他仿佛被那尖锐疼痛刺中神经,在片昏暗中挣扎着站起来,脑袋里昏沉地疼痛,无法进行任何思考,他凭着本能向前跌撞着跑下去。风雨中前方片未知黑暗,步步摇晃跌撞,像是站在雨后涨水、大浪颠沛山泉边。
而后他眼前陡然道刺眼白光,吞没全部黑暗,模糊他本就混乱不清视野!身后紧接着传来震耳欲聋轰鸣声!他听见天地震荡声音,那是大山颤抖!
“轰——!”
他随着地震般剧烈抖动而脚底软,头栽倒在地上泥水里,昏厥过去。
……
大河瘫在原地,呆若木鸡,眼睁睁地看着那巨狼四下翻滚,路哀嚎着向着山边小路边缘撞去,狂风之中它脚下混乱且跌撞,竟是头撞倒路边株半人高小树,浴血身影顿时消失在山崖边!
隐约又串狂痛哀嚎,扑通下落水之声!
大河呆在那里,动弹不得,好会儿才反应过来那狼已经滚落山崖跌进水里!肩上手上伤口传来剧痛,他闷哼着不由自主地颤抖,头脑片昏沉。
啪啦啪啦豆大雨珠打在他伤口上,他慌乱地抬头,狂风之后,这山林之中竟然霎时下起,bao雨!乌云蔽月,四下陡然黑暗,草木都变作风雨中狰狞摇曳黑影!
他挣扎着要站起来,无力而剧痛手臂却无法撑起身体。他在挣扎中再次呆住——翠绿袍子出现在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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