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张着嘴
愣，含在嘴角那支烟滴溜溜滚落
下去，被下头
老王八伸头，干净利落地叼进龟壳里去。
他睁开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这个人。这个人穿着身简单朴素短袖短裤，脚上甚至穿着双凉鞋，就像是刚从地里帮三舅忙农活回来。他脸上带着阳光般笑，映亮黑暗阴冷水底。
“
也来，所以没有人给你买烟。”大河笑道。
山神仍是呆呆地看着他，完全不能相信地，伸手去摸他脸。
大河接住他冰凉指尖，将它按在自己同样冰凉脸上。冰凉它们
数月前混乱震荡早已沉寂，彼时混沌翻腾泥沙重归水底。当时吓得四下奔逃鱼虾蟹螺，也都纷纷地回归家园，在那满山烂木与水藻之中嬉戏游玩。
翠绿水藻包围之中，有个被水底泥沙半掩矮庙，庙顶红檐上生满鲜红珊瑚，几只寄居蟹在庙里尊盖着红布塑像周围，藏头藏尾，互相伸着小钳子挑衅。
翠绿袍子神仙盘腿坐在个巨大泡泡里，两指夹着支没点燃烟，百无聊赖地作出吸吸吐吐样子。
“老畜生，”他低头对屁股下面只千年老王八道，“你说说，那瓜娃子怎
就只送三只烟？这哪够啊？都舍不得抽！让小黑送回去螳螂，也不知道送到没有？听下游游回来小红说，小黑那厮不知道做什亏心事，不敢回来见，在下游找媳妇儿，生卵去。”
老王八抬头吐个沧桑泡泡，又把脑袋缩回去。
禀天帝，凡人目光浅薄，荒谬大逆，罔顾苍生性命，为世之私欲，成万世之后患，擅改河道，淹没百里山川，动摇山河社稷……因此而遭天谴之灾，地脉异变，引发又场生灵涂炭……”
无尽光芒之中，传来深沉叹息。
“罢，上天有好生之德，凡人有罪，却不该由天下生灵共同为其承担罪孽。河道既改，那便委任位新河神，赋予神力，镇守新河，还两岸生灵个清静祥和罢。”
“是。关于新河河神委任，小臣有人选推荐。”
“说来听听。”
神仙叹口气，“老畜生，你真无趣。想那只黑毛小畜生……那小王八蛋带个花毛小姘头，也不知道是成仙还是成妖。”
老王八蛋这次索性头都没伸，懒得理他。
神仙并不在意，仰面朝天躺下去，嘴里还叼着那支烟，眯缝着眼看着水上面隐约光亮，瞧着瞧着，仿佛也要在这无边无际寂静中昏睡过去，眼帘慢慢地合上，只是嘴里仍轻轻叨念，“瓜娃子……”
然后又叹息道，“烟……”
“没有烟，你还是戒吧。”突然个声音道。
“原大晗山山民，陈大河，祖辈世代居于深山，潜心敬神，生性质朴，品德纯良，在地脉异变浩劫之中，舍身施救数十位居民，不幸罹难。凡间百姓为其在网络之上搭建祠堂，日夜供奉红烛祭祀。”
“哦？有这等事？委实善心可嘉。那便委任陈大河为新河河神，他既是大晗山人，朕便赐这条新河个新名字，就叫大晗江罢。
“是。”
无尽白色光芒，突然从中破开。他刹那间灵窍大通，耳目清明，而远处烟雾寥寥，无尽亭台楼阁在云层之中缓缓展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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