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随便你怎
想。”林炡收回目光，口气出乎意料地冷硬：“但
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不管‘他们’
看法如何，态度是不会变，只想确保你安全。”
吴雩没有吱声。
奥迪沐浴灯红酒绿，在热闹城市中心穿行，初夏夜晚凉风伴随谈笑、叫卖、打情骂俏等喧杂人声，从车窗缝隙中习习而入，更显得车厢
片沉寂。
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吴雩靠在车窗边，颈骨投下阴影路蜿蜒，沉默着收进洗白
旧T恤领口里。
良久后林炡偏过头，叹口气：“你真不想回云滇工作吗？或者不工作也可以？”
吴雩说：“没事。”
他那沉静疏离态度就像堵透明墙壁，把他和纷杂繁华现代社会隔离开来，外人既无法窥视，也无隙可乘。林炡从后视镜中看他眼，五颜六色霓虹灯透过车窗映在他脸上，把侧面轮廓勾勒出道俊秀清晰，但又非常坚硬凌冽弧线。
“在南城支队怎样？”林炡轻声问。
“还行。”
“听说你跟那个步重华关系处得般？”
他狐疑地回头向医院大楼望去，辆黑色奥迪车正亮起灯，前行调头，向远处丰富多彩都市夜晚驶去，很快消失在川流不息街道上。
“……”不知为何步重华有种怪异感觉，他从几岁开始起就经常出入各种现场，这种超乎常理直觉很多时候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那锋利眉头微微皱起来，半晌才点开那条消息，回三个字——
【知道。】
·
远处停车场上有簇车灯亮亮，应该是步重华开车锁。
吴雩瞳孔微微压紧：“你来干吗？”
“……”
“你们到底要监视到什时候？”
林炡叹口气，上半身向前倾，认真地看着他：“今天没有别人，是自己想来见你。后天就要回云滇，你就不能合作点，让虽然违心但也能勉强在报告书上填个‘优良’吗？”
林炡本来就是很容易吸引异性长相，这样放低姿态更令人怦然心动，但吴雩没有看他：“北方挺好。”
林炡深深地叹口气，不再劝说，过好会才突兀
“你消息还挺灵通。”
林炡叹口气：“必须确保你安全，这不仅是任务，也是个人愿望。所以如果你始终抱着强烈提防心理话，偶尔也会感觉有些……”
吴雩却突然打断他：“你们只是想确保没有心理失衡，得创伤后应激障碍，变异成反社会罪犯。”
车厢骤然陷入沉默，林炡敏锐地抓住某个点：“PTSD？这词你跟谁学？”
吴雩本来就很薄嘴唇愈加抿成条直线。
屏幕亮又暗，林炡收回目光笑道：“你这手机也太老，换个智能吧。”
吴雩放下手机：“不用。”
“平时上网不觉得慢吗？”
“不上网。”
林炡微愣，但紧接着就反应过来：“对不起，这脑子短路，实在是……”
远处车灯缓缓驶来，吴雩眼梢在浓密眼睫下微微淬着光。
林炡笑容加深，探身越过副驾座，力道柔和地拉住他：“上车吧！”
步重华刚打灯转向，手机嗡声震动，是来自吴雩新信息：
【朋友来接，先走。】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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