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雩默不吭声。
“没关系,记得你,每当看见这个都会想起你!”年大兴把松松垮垮跨栏背心撩,肚皮上赫然道蜈蚣似弯弯曲曲疤,足有半个巴掌那长:“——想不到吧,从云滇到津海,隔着大半个中国,还他妈有遇见故人那天!”
他上下打量吴雩,小眼睛里闪着毫不掩饰恶意:“你倒有本事,还披上这身条子皮,应该不仅仅是送钱找门路那简单吧?你说,要是条子知道你他妈是越狱逃犯,你下半辈子还能不能从牢房里出来?!”
吴雩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你想怎样?”
年大兴咧嘴大笑,得意至极:“你觉得想怎样?!”
“通知交管局,出人沿途拦截,车钥匙!”
蔡麟卯足力气抛,吉普车钥匙呼呼打旋而来,步重华头也不回,啪地接在手里,闪电般冲下楼道,开车打灯。警用牧马人个漂亮三角掉头,冲出大门,呼啸着汇进马路!
哔哔——
车喇叭此起彼伏,载着愤怒叫骂飞快远去:“跑什跑?!”“作死啊!”……
吴雩停下脚步,整个人就像绷紧弓弦,猝然回头扫,余光锁住十数米外巷口疾闪而逝背影。下刻他冲进小巷,只见年大兴猛地推翻挡路垃圾杂物,在稀里哗啦地声响中踉跄奔向前方,不远处围墙上到处画着醒目“拆”字,是城中村。
”
年大兴转身就跑,同时刻,吴雩将烟头弹进数步以外垃圾桶,红光在黑夜中划出道弧线,映在高处步重华眼底——
“没事,”他沙哑道,“回头联系你。”
林炡:“喂?什?”
通话猝然切断,吴雩拔腿就向年大兴逃跑方向冲出去!
“你要钱?”
年大兴没想到他这直接当,顿时更神气:“钱?老子不缺钱!这样吧,你自己倒是说说,当年把老子肚子上豁这大刀,该赔多少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你们条子老说什天网恢恢,你撞到老子面前算不算报应,嗯?”
吴雩知
——现代都市中低洼、混乱、藏污纳垢旮旯,是罪恶滋生最好温床。
风声从耳边呼啸向后飞驰,吴雩眼底划过寒光,脚底骤然发力,跃起踩上围墙,飞檐走壁数步,轻而易举超过连滚带爬年大兴,凌空三百六十度翻身落地,甚至没带起半丝声音!
“!”
年大兴立马止住步子,差点摔个跟头。顺着他颤抖瞳孔向前看去,数米以外小巷中,吴雩从光影交界处缓缓站起身,侧影被他身后那轮冷月拉得锋利狭长。
“……你想起是谁?”年大兴脸上肥肉乱颤,咬牙切齿地吐出句话。
步重华喝道:“姓年在那!来人!”
“队长?”廖刚觅声抬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见步重华旋风般转到办公桌前,抓起手机,调出吴雩号码按下通话键,但无人接听,再打直接被挂断!
“您好,您所拨打电话正忙……”
步重华疾步冲出办公室,脚步不停地吩咐廖刚:“年大兴刚才在分局门口,吴雩正在追他,叫老王同时查姓年和吴雩两个手机定位,蔡麟!”
蔡麟正唏哩呼噜吃泡面,闻言把筷子连汤带水甩跟着冲出来,踉踉跄跄大喊:“老板什情况?!等等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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