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重华眉头拧得风雨欲来,手接电话,手拎着两包薄荷糖,刚往餐桌那方向走,突然远远瞥见吴雩,脚步顿。
——吴雩用筷子头把他刚才夹那边蒸鱼都挑出去,放在餐巾纸里,包包扔在手边。然后他皱着眉夹块鱼肉,却没放进嘴里,只盯着它,面上浮现出丝
步重华神情突然振。
劫色!
如果凶手在跟踪阶段没有戴上恐怖骷髅面具,只是揣着把刀跟在目标后头,那当十几岁小姑娘发现个成年男性尾随自己时,很难想到对方要搞什献祭杀人,她们第反应是有流氓意图不轨!
步重华摸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翻,拨出个电话:“喂,老章?你们指挥中心前两天是不是在做上个月出警记录汇总?”
章志是报警中心负责人,这两天已经快被南城支队派去小碎催踏破门槛,连办公室地面都要生生磨秃三寸。步重华没顾上寒暄,开门见山问:“这个季度全市范围内年轻女性被尾随、被偷窥、猥亵未遂出警记录有多少起?给汇总下发过来,四里河那个案子要用,快!”
种。虽然侦探小说中推理出神入化,现代刑侦技术也搞得日新月异,但现实中线刑警查案仍然是枯燥摸排走访,人海战术是很多案件得以破获最大法宝。如果没有动机,没有理由,就缺少筛选标准和排查方向,从海量枯燥信息中筛选线索就会变得非常困难。
五零二案凶手潜逃,现在已经过黄金搜索期,如果再拖下去,他会不会逃出津海,消失在天涯海角?
或者,发现警方束手无策后,他会不会信心膨胀到再次犯案?
吴雩突然盯着步重华,欲言又止。
“怎?”步重华敏感地抬头问。
“步重华你个王八养,老子成天就耗在这破烂检索系统里!你家大房廖刚昨天才跟拍胸脯保证说那案子跟骚扰猥亵没关系!……”
吴雩正喝粥,乍听见大房二字,险些被米粒呛着。
“他管他们中心四个副主任分别叫大房到四房,不要搭理这种低级笑话。赶紧吃,吃完要回市局加班。”步重华挂电话,顺手夹筷子清蒸鱼就着最后口粥喝,起身说:“去结账。”
在他身后,吴雩刚要去夹鱼肉,筷子蓦然僵在半空。
步重华买单时被老板娘强行赠送两包薄荷糖,还没来得及客气拒绝,手机突然又响起来,是气急败坏章主任:“姓步告诉你,你们这个破案思路就是有问题,今年上半年相关报警数量……”
可能因为这路上步重华态度都很耐心,吴雩迟疑片刻后,还是提出自己对凶手看法:“你说他可能是随机杀人……如果年小萍是他随便挑选出祭品,有没有可能这不是他第次犯案?”
“也这想。”步重华说:“但之前查过今年以来全市范围内针对少女类似案件,三十多个警情全部排除,而且……”
“你们排查是故意伤害和抢劫未遂吧?”
“什意思?”
吴雩慢吞吞道:“十几岁小丫头,想法可能跟警察不样。凶手这次作案前跟年小萍段距离,如果他上次犯案前也同样跟踪被害人话,小丫头也许想不到他是想伤人,即便打110也不会说有人意图抢劫,而是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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