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重华却连答都懒得答他:“钱多得送不掉不如捐希望小学,送个三陪女,你以为能换来几句真话!”
三陪女要能干出五零二这大案子,那南城区全体刑警都能下班回家。吴雩深吸口气,摸出烟点燃,问:“您发现什线索,能证明她跟年小萍死有关?”
如果换作其他人敢这跟他顶,可能已经被步重华劈头盖脸训回去—
吴雩有些无可奈何,思忖片刻后从裤兜里摸出钱夹。刘俐歪着脸疑惑瞧他,只见他拿出所有纸币数数,三百六十整,然后轻轻丢在她面前。
“拿着。”吴雩简短地说,“别闹,没好处。”
刘俐眼睛瞪圆,张开嘴却没发出声,怔怔地看着他。
吴雩收拾纸笔,起身走向屋外,就在这时被只有力手从身后按住——紧接着那只手越过他肩头,抓起桌上钞票,啪地重重拍在吴雩胸前。
吴雩扭头看,只见步重华弧度冰冷下颔线:“——来人,五零二重案嫌疑人刘俐,立刻带走!”
——还不是钱闹。喂,你看干吗?”
她隐隐感觉到吴雩瞧她眼神,跟其他警察都不样。
她以前被扫黄抓进去碰见那些民警,瞧她们是轻蔑、厌恶、偏偏又无可奈何,像辖区里藏着群蝗虫,不扫没法完成任务,扫又嫌脏手。而刚才那貌似很厉害所有人都害怕支队长瞧她,却不显山不露水,切情绪丝毫不带,仿佛有洁癖城里人看见马路边乱扔脏东西,只会捡起来扔进垃圾箱,但不会多给眼,更不会站在马路上开口去骂这个东西。
只有吴雩看她是平直,像同类看同类,眉头微微拧着,眼底带着丝她非常陌生情绪。
那是责备。
周遭空气刹那静止,人人都没反应过来,吴雩愕然愣住。
还是老郑大队长反应快,立刻带人扑上去:“不许动!”“带走!”
“怎?怎?你们搞错吧?!”刘俐猝不及防挣扎起来:“干什?!放开!你们快放开!救命啊——!”
屋里顿时乱成片,但刑侦大队警察不是吃素,三下五除二就把她反拧押出去。直到屋外刘俐还在尖叫“你们搞错!”“救命啊警察打人啦!”,尖利叫喊震得左邻右舍纷纷开窗窥探,但眨眼功夫不到就被搡上警车,穿堂风呼地刮过,咣当声甩上门。
“什意思?”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面面相对,吴雩指外面,感觉荒唐:“五零二重案嫌疑人?”
“找不回来。”吴雩说,“你电脑不值千,丢失现金又没有凭据,这种事指望派出所不太现实。们是刑侦支队,也没法给你越级立案,以后自己小心吧。”
“什,外国人丢个自行车都能找回来,你们那牛逼找不回钱?”刘俐顿时急,指着刚才步重华出去方向:“你们那领导不是牛逼得很吗,敢情都是装逼?唬人呢?!”
吴雩叹口气,说:“要是你,就不会再去继续挑衅他。”
刘俐歪着吊带脸不服,三角眉挑得几乎要蹦出额头。
她只接触过治安队,见识过最可怕手段也不过是被协警骂两句踢两脚,遣返原籍两天就能跑回来。她不懂步重华为什扫都懒得扫她,更不懂刑侦口实权正处级代表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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