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洗旧发黄
T恤和大短裤，只顾闷头走路，姿态懒散松垮，看上去就好像刚从街边大排档出来，正准备游手好闲地晃
个下午，或找几个无所事事朋友去网吧彻夜开黑。
“那眼神跟X光样……这小子是干什
吃，警惕性高得邪乎！……”
银姐嫣红唇角露出丝讽刺弧度。
“你当然得小心点，是不是？”她耳语般对着那背影轻轻笑道，“这次再犯错话，可没人能替你去死哦。”
“
就说没认错，确定是老情敌吧？”边上个戴棒球帽和防霾口罩男人笑嘻嘻问。
“拍不到，姐，那小子看见。”小贩眼角环顾周围，在马路喧嚣中压低声音：“他迎面过马路时候，隔着那多车那多人，手机刚举，他就眼盯过来，幸亏反应快，立刻调转镜头去拍个路过妞。过会他出那家快印店，想着背后总看不见吧？结果他出店门就先往周围望，那眼神跟X光似，硬是挨到他快走到车门边上才赶紧偷偷摸摸拍张……这小子是干什吃，警惕性真是邪乎！……”
女声打断他：“那个等他是什人？”
“应该是个警察，中途从车里下来买个饭，个头挺高，模样还挺好看，但感觉不太好惹。”小贩顿顿，声音更低：“现在怎办？”
喇叭声，吆喝声，不耐烦叫骂和喋喋不休讨价还价声……没人注意到卖水果板车后，个小贩隐蔽在树荫里，边将手机紧挨在耳边，边用诡谲目光不断打量四周。良久后不知手机那边说什，他低下头，面上闪过丝狠意：
“明白银姐……是，是，没问题。”
三个字——东、星、斑。
“……”吴雩说：“哪能呢，是那种出卖上级人？”
步重华微微笑，刹那间如云开雪霁：“对。上季度津贴补助还没发，也觉得你不应该是。”
吴雩：“……”
步重华似乎有点愉悦，踩油门，吉普车打灯、转向，汇入繁忙县城马路，向宁河县公安局驶去。
屋里几个手下你看看、看看你，银姐也没吭声。那男子悠悠叹口气，半真半假地劝：“要说，这事差不多
“放心，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
涂着鲜红指甲油纤纤素指摁断通话，将手机啪嗒丢在桌上，屏幕映出张妆容完美却毫无表情脸。
周遭没有动静，没人敢出声。那双描画精致眼睛眨不眨盯着已经黑手机屏，半晌她突然再次把抓起手机，手指用力到青筋凸起，又打开刚收到短信。
两张偷拍来图片横呈在她视线里，张是驶向交叉路口吉普车，隐约可以分辨出后车牌；另张则更清晰些，是个年轻男子背对镜头，中等身量、肩背劲瘦，正穿过车流向马路对面走去。
·
咔擦！
快门声轻响，渐行渐远吉普车尾随之凝固在手机屏幕上。
“开泰图文”店门前，紧挨人行道边上，个卖水果小贩低头压住遮阳帽，按下发送键。
嗡——仅仅几秒钟后手机显示来电，铃声还没响起，“小贩”就立刻按接通，紧接着手机那边传来个年轻女声，没有半个字寒暄啰嗦，直截当就是：“没有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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