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死撑着干什
呢，放人吧。”宋平冲步重华
扬下巴，说：“你拘着陈元量也没用，根本没证据证明他涉案，甚至没证据指向他知道年小萍这个被害人。地下钱庄
事最多只能说明他有疑点，但有疑点跟能定罪是两码事，有本事你就去撬开刁建发嘴让他承认那百二十万跟命案有关，否则没辙，啊。”
步重华抬头望向明晃晃灯，然后低下头吐
口气：“五月九号那天陈元量来市局找
，他话从头到尾都在试图掩盖年小萍而不是郜灵死因，当时就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对，出于直觉目送他走出刑侦支队大门，果然看见当时跟他起过来刁建发……”
“直觉，”宋平打断他：“直觉能破案吗？”
步重华低声说：“能。”
宋平没反驳：“那直觉能当证据吗？”
烟头红光明灭，吴雩没有立刻回答，沉默片刻才说：“……等你送这根烟抽完吧。”
他们分坐在长椅两端，背靠着窗台，远处是津海市繁华到炫目夜色，巨大LED屏在中央商圈彻夜闪烁，街道上人流如织，车马不绝；夜空中那交相辉映彩灯越过玻璃窗，映在他们面前空旷无人走廊上，白天里间间忙乱办公室此刻屋门紧锁，羁押室外铁栏杆泛着冰冷暗光。
吴雩重重吐出最后口烟，摁熄烟头，不远处电梯门叮声徐徐打开。
步重华抬头望去——出现在他眼前竟然是宋平。
“就知道你这小子没那爽快把陈元量放走！”宋平哼声。
剑似撑得笔直，只有后脑略往后枕着墙，露出线条硬朗好看下巴和喉结。
吴雩走到长椅另侧坐下，摸出打火机点上烟，深深呼口气。
“你还没回家？”步重华终于开口沙哑问。
“他们说你不知道上哪去，猜应该是在这里。”吴雩随手把烟灰弹窗台上，问：“你在这等什？”
“局领导。”
步重华沉默。
“这个案子疑点不仅仅只有这些。”宋平直起身，背着手，沉声道：“郜灵为什要离家出走到那个泄洪洞里，她身边为什要带上室友刘俐笔记本电脑？李洪曦为什要潜入郜灵家试图对刘俐灭口，他觉得刘俐到底有可能知道什？刁建发左右逢源人脉广阔，为什却偏偏把初次见面李洪曦因为知己，还以私人贵客名义介绍给郜伟熊金枝夫妇？”
“……”
“这些都是疑点，都可能成为突破口，但你们却死
宋大老板率先背着手走出电梯，身后跟着许祖新，看两人神情都完全不出意料之外。宋平上下打量圈步重华，又弯腰瞅瞅坐在长椅另头吴雩，嘶地吸口气，伸手去拽他额角那块纱布：“你怎还没好啊？”
吴雩蓦地把头向后撇，不吭气。
宋平鼻腔里“哼！”地声，起身宣布：“都好！”
吴雩：“……”
吴雩屁股在椅子上扭，又扭，扭九十度绕开宋平，起身闷声闷气唤声许局，许祖新连忙示意他坐下，不用让座。
吴雩瞥他眼。
“到时间没放人，他们会来催。”步重华平淡道：“在等那最后刻。”
吴雩点点头，没吱声。少顷步重华偏头看向他：“你又在等什？”
“等你。”
“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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