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总有天要把荣誉讨回来,把应得还给你。虽然需要耐心,需要等待,但时机总会到来。”林炡顿顿,眼底闪着光:“你高兴吗?”
“……”
“吴雩?”林炡感觉到不对。
吴雩动不动地坐在那,像是已经被牢房终年不去昏暗吞没,光影只勾勒出半侧绷紧下颔线条。半晌他终于摇头,那个动作疲倦而短促。
“林科!”
“林科!”
吴雩睁眼,眼底溢着几条不引人注意血丝,只见林炡快步走来:“你俩先出去。”
“是!”
年轻人已经把服从命令刻进骨髓,立刻退出房间虚掩大门。吴雩视线随林炡平移,只见他把拉过椅子坐在对面,开口前先吸口气,那双平时总是很温柔眼睛里闪烁着熠熠微光,然后抬手,截住吴雩刚开口要说话:
,是个粉身碎骨却事无成笑话,是个可怜可悲像蝼蚁样笑话——”
年轻人还在结结巴巴说什,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眼睛闪亮如照耀着警徽星辰。
但吴雩已经听不清。
他耳朵里嗡嗡作响,习惯性想把自己缩起来,但其实无处可缩,只能局促地把双手插进上衣口袋。年轻人满怀憧憬地看向他,吴雩用力咽下干涩喉咙,低头望向水泥地面,手指突然隔着衣料触碰到上衣内袋里个硬硬东西,是钥匙。
真奇怪,他混乱大脑竟然还能从潜意识里分辨出那是什。
他沙哑地说:“……想回家。”
“你知道今天这里除你,还想办法把谁弄来?”
“……谁?”
两人相距不过咫尺,林炡探头贴在他耳边,低声报出个公安系统内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名。
吴雩愣。
“这个人昨天从北京来云滇视察,原本今天下午就要走。得知后紧急联系冯厅,中间略施点小手段,把他引到这里来见你。”林炡应该是有丝兴奋,他平时说话语调不是这样:“还记得你被调去津海之前说过那句话吗?”
——步重华家钥匙。
“什时候打他!”年轻英俊精英领导在车里恼羞成怒地对手下怒吼,转眼搭着条毛巾从客厅探出头,满眼挂着戏谑:“你梦想不是做个张在沙发上慢慢变圆大叔吗?”下刻他递来个装满零食书包,冷哼声:“这大人,穿得跟刚抓进来犯罪嫌疑人似。”……
记忆不受控制地倒推往前,禁闭室外走廊上,有人从身后紧紧锢住他,指腹用力擦掉迷蒙住他视线鲜血,遍遍在耳边重复:“是,吴雩,是……来迟,是……”
吴雩仿佛置身黑暗海底,只有自己呼吸声比声清晰,掌心紧紧攥住那把钥匙。
呼——门开,林炡大步走进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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