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建发已经说不出话
，满脸涨得紫红，拼命划动手脚，
群刑警蜂拥而上都没法把他从步重华铁钳般
手里抢出来：“步支队！冷静点步支队！”“先放手先放手！”“快叫人来，快快快叫人来！”……
砰！审讯室门被打开，严峫疾步走来把抓住步重华手生生掰开，像扔口袋似把刁建发甩给几名惊慌失措刑警。然而步重华就像被魇住似，脸色森寒得令人恐惧，在混乱中把严峫推，拔腿刚要扑向不断狼狈呛咳刁建发。
嘭声重响，吴雩迎面按着步重华，把他重重抵在墙上，用全身力气用臂弯把他环住：“没事，没事……冷静点步队，是
，没事……”
“你们让开！让问清
——步重华对犯罪直觉，对谎言敏锐，以及在审讯中可怕掌控和穿透力，就像束瞬间看透灵魂深处强光，足以让任何心里有鬼人如坐针毡，何止是有几分本事而已？
“……哦，是。”吴雩咽口唾沫，别开视线笑笑：“步队直挺厉害。”
严峫意犹未尽，还想再说什
，却只听蓝牙耳机里传来刁建发模糊声音：“宝三那主顾是个缅甸华裔，据说当年偷渡出去，在金三角fd发家，非常虔诚信佛，酷爱收藏佛教跟密宗文物……世上人都这样，越是杀人放火越是满口信佛，宝三那主顾可是个厉害主。”
说着他摇头讽刺地笑声。
“那人名字，叫做万长文。”
都必须步步为营，每个表情都暗藏无穷玄机，甚至每个意味深长停顿和眼神都有可能引发轮惊心动魄斗智斗勇。
步重华没有不假思索立刻应允，而是慢慢向后靠在椅背里，似乎在仔细斟酌什，每丝最细微面部表情变化都落在嫌疑人直勾勾注视中，足足过半支烟工夫才吐出两个字：“可以。”
“那……”
“但立功表现不代表你很快就能出来。”步重华平淡而不容置疑地打断他，“它只代表原本判死刑可以改无期，原本无期可以改二十年。你要是想让保证四五年就刑满释放，那你现在什都不用说，会请法院该怎判就怎判。”
刁建发瞳孔剧烈颤抖着，像是在脑海中激烈挣扎，半晌紧绷身体才点点软下来。
那瞬间，严峫脸色剧变，猛然回头望向审讯室，只听咣当！
步重华霍然起身，带翻座椅，在撞响中把揪住刁建发领子：“万长文？！”
没人见过步重华如此罕见状态，当场所有人都惊呆，孟昭下意识跟着站起来：“步队您别……”
“你、你干什？”刁建发拼命挣扎，惊恐至极：“就是那个万长文，就是那个——”
“那个三十年前从云滇偷渡到缅甸跟人做鸦片生意，后来在掸邦开鸦片加工厂，这多年直在逃万长文？！”
“行，步支队长，”他沙哑道：“……就冲你这个态度，信。”
空气中那根绷紧弦无形中松，好几个人同时暗暗松口气。
“这小子。”单面玻璃外严峫嗤笑声，好像对自家表弟演技还挺得意，扭头向吴雩扬扬下巴：“姓步搞审讯有几分本事，对吧？”
吴雩仿佛突然回过神：“……啊？”
其实他神情不太对，但没人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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