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区执法,先斩后奏,没备案没手续就带着帮人去堵市中心酒吧!人家东城区分局本来打算借着这条线钓出连串赌拳大鱼,结果现在好!被你顿操作猛于虎全给报销!你给解释解释你跟吴雩两个那天晚上到底在酒吧拳场里干嘛?!”
电话对面传来大街上喧嚣声响,牧马人顶着午后骄阳,沿市中心大街向前飞驰,后视镜中映出步重华冰冷铮亮墨镜:“没干嘛。”
没干嘛……
“不要学小吴说话,你们是商量好来气吧?”许祖新气懵:“商量好你也不能抢他台词啊,你有人家那底气吗?!你有人家那多伤吗?!你怎能……”
欧秘书:“咳咳咳!!”
步重华张口,还没说什,却只见林炡向后往车门方向瞥眼,回过头声音极轻地问:“你听过那个关于屠龙英雄故事吗,步支队?”
步重华怔。
林炡倒退两步,向他点点头,不再说什,转身坐进驾驶室里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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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恶龙盘踞在深渊中,每年都要求村庄献祭少女,每年都有名少年英雄负剑去与恶龙搏斗,但从来没人能够生还。直到有年新屠龙者出发时,有人偷偷尾随,发现英雄经过番血战杀死恶龙,精疲力尽地坐在龙尸上,看着满地闪光金银奇珍异宝,慢慢长出獠牙、鳞片与尖角,深渊屠龙少年最终变成恶龙。”
步重华点点头:“送他回去。”
步重华开口就哽,什都说不出来,只见吴雩已经低头上车,把头仰在后座靠背上,车窗外大街上灯光勾勒出突兀、弯折咽喉线条。
“……”步重华压低声音问:“你说这件事不用插手,由你来处理,这就是你处理结果?”
林炡叹口气,“不,这是你插手结果。”
他们两人站在离车门两三米远路灯下,空气中隐隐有些对峙般意味,林炡向后指指远处警笛闪烁酒吧:“早就知道这个地下拳场。你是不是想不通为什到最后步才鸣枪,为什不从开始就干脆取缔这种高危行为?”
许祖新刚要骂他说你感冒就离远点,谁料回头,正看见吴雩从医生办公室里推门出来,手拿着病历手拎着药袋,大腿上是新换上雪白绷带。
许局差点咬着舌头,连忙对电话:“你、你、反反反正你姓步就不能这说话!”
医院走廊上人来
——《在缅甸寻找乔治·奥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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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
啪声亮响,许祖新掌拍在医院走廊窗台上,气沉丹田对电话怒吼:“步、重、华!”
市局欧秘书不引人注意地向后挪挪,离唾沫星子喷溅范围稍远些。
这简直是明知故问。
“因为明白堵不如疏道理。你把头猛兽囚禁在由各种规则、制度、文法条例构成陌生社会框架里,这是不人道,你得给它找个发泄出口,味控制和劝阻会导致矛盾最终爆发并且很难收拾——比方说像现在。”
像吴雩群发辞职申请,连警察都不想当现在。
“野兽。”步重华讥诮地重复这两个字,抬起边眉梢:“没想到你竟然会用这个词来类比个至少曾经也高度社会化过人?”
林炡说:“是,没错,用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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