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话音猝然
顿。
“喂？喂？媳妇？喂？”
十三年后
吴雩和江停彼此对视，相距数步，人声喧嚣和尖锐警笛都在那刻哗然退去，整个世界化作白茫茫安静背景。
“不可能……”江停脸上血色唰下退得干干净净，难以置信地喃喃道：“你……不可能……”
吴雩在他震愕到极点注视中低下头，无声地闭上眼睛，复又睁开。
杀手嘴角勾，转身冲出停车场偏门，头扎进
街巷。
警笛从四面八方而来，迅速逼近医科总院大楼，眨眼间包围停车场。来取车几个人早吓疯跑光，周遭只有好几辆车被撞碎玻璃，报警声此起彼伏，错落尖响。
“……”步重华剧烈喘息着，手死死攥着吴雩腕骨，沙哑道：“……你到底是什
人？”
吴雩那张雕塑般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不知是光线还是错觉，这个问题出口瞬间，他整个人就像被冰笼罩住似，从眼梢眉角乃至于每根毛孔中都散发出毫无生气寒冷。
“你觉得呢？”他语调平平地反问。
和衣柜外火把燃烧噼啪，刀尖刺进人体声响伴随毒贩疯狂叫骂：“这俩条子还他妈挺硬，不见棺材不掉泪是不是？！”
“最后给你们次机会，画师到底是谁？”
“那个‘画师’到底他妈是谁？！”
……
步重华全身像被镇在深海里，强大水压从七窍灌进五脏六腑，让他在那瞬间无法思考，甚至忘记呼吸——
紧接着，他再也不看周围眼，突然拔腿从停车场偏门中尾随杀手而出！
步重华伸手拦，却没拦住，江停失声吼道：“……你回来！”
哔哔哔——哔！
街巷里不耐烦鸣笛声起起伏伏，吴雩冲到巷尾，迅速瞥左右，只见不远处动静闪，是那个杀手！
辆派出所警车飞驰而来，但吴雩脚步却丝毫没停，在民警疯狂鸣笛同时刻侧身翻过引擎盖，稳稳滚落在地，眨眼延迟都
“你说你喜欢
，说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去死，说这世上唯有你对情意无法隐藏；那你觉得是个什样人呢，步重华？”
步重华瞳孔不住颤抖，只见吴雩轻轻地抽出手，面上似乎是笑笑，向杀手刚逃出去侧门退两步——
然而就在这时，不远处电梯门徐徐打开，里面是正拿手机打电话江停。
“喂媳妇，已经到医院门外，离大楼出口还有二百米。”严峫在车流中边腾挪辗转边哔哔嚣张鸣笛，声音几乎是在吼：“目击者说歹徒手里有消防斧而且非常危险，停车场周围全他妈堵上警车，你可千万别出来啊听到没？！等过去接听到没？！”
江停疾步走出电梯：“行知道，不等你还能等谁，又不是津海本地……”
就在这眨眼都不到空隙间，杀手将三棱刺向上抛，啪地反手抓住，自下而上猛刺向步重华脖颈！
铿——锵！
千钧发之际，斜里有人持匕挡，以刀背精准架住三棱刺，刀尖在咽喉前重重顿住，再无法前进分毫。
步重华如噩梦初醒，只见挡在自己身前赫然是吴雩！
三棱刺与匕首死死相抵，金属发出令人牙酸摩擦声。杀手挑眉，正撞上吴雩幽深目光，只听他阴冷道：“还不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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