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看到这段视频时,定已经猜到竞标人是谁。然而不用担心,并不想指定哪个杀手从背后给你枪,或者用什残忍变态
……
“您问以后吗?能为您这样老板工作当然是三生有幸。”年轻人胳膊肘抵在露台栏杆上,向夜空轻轻呼出口烟,漫天璀璨星光都映在他含笑眼底:“但出生在掸邦,活到现在全亏东家给口饭吃,如果接受您邀请而抛弃东家话,岂不是忘恩负义吗?……”
鲨鱼在视频前闭上眼睛,那刻他仿佛再次看见记忆烙印无数次场景——十六楼落地窗陡然爆裂,漫天碎玻璃裹着道身影当空而下,撞碎数道挡雨棚,寒光转瞬直逼眼前;那瞬间他确实是恐惧,但当恐惧统治全部感官后,又有丝激动颤栗从神经末梢传进脑髓。
鲨鱼从创办马里亚纳海沟起就有些唯心主义,他知道那是种因为极端敌对而油然产生,“终于等到你”宿命感。
“虽然觉得你在自己竞标场上掏钱有点左口袋出右口袋进感觉……但你赢。”秦川盯着手机屏幕,语气有点言难尽:“该你选择杀手接标。”
哇——”“跳下来跳下来!”“牛逼!”……
“你曾经说,年前你受邀去中国边境时,‘画师’曾以买家接应身份潜伏到你身边,相处好几天。”前排副驾上秦川从手机上抬起头,瞥着后视镜问:“那几天他肯定在不间断向警方放出你行踪消息,为什你从头到尾都没发现任何不对劲?”
“……发现,但搜不出卧底是谁。”鲨鱼缓缓地说,“而且如果你见到那个时候画师……你也不可能想到是他。”
车厢里手机视频还在播放,建筑工地上,吴雩从冲天灰烟中踉跄起身,大口喘息着,鲜血破闸似地从眉骨直下鼻梁、唇角,从白皙下颔滴滴打进脚下地面。
他就像是棵从地狱中拔地而起藤类植物,自深渊探出悬崖,向天穹开满妖异花。
“接标?”
秦川诧异地回过头,只见深夜晃动车厢里,鲨鱼靠在后座上挑起眉毛,手撑着脸颊,另手打开电脑前置摄像头,闪光灯随即打在他若笑非笑蓝眼睛上。
然后他按下开始键,如沐春风地对镜头道:
“年不见,画师,希望你切都好。”
秦川几乎无声地:“哎呀艹!”
……
“您好Phillip先生,是胡老板人,受命前来接应您和您车队跨境。”那个年轻人肤色很白、头发乌黑,说话清晰敏捷温和有礼,开口前眼底先带着三分笑,快走两步伸手与他紧紧握,白衬衣黑西裤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精悍身材,“接下来几天里,由贴身保护您安全。”
边境赌场监禁室,地上那个缅甸马仔被打得不成人形,年轻人白衬衣松两个扣,皮鞋尖居高临下摁在马仔脸上,并不介意对方满脸血迹脏自己鞋底:“Phillip先生去赌场行踪是谁放出去,你们当班那天溜出去干什?”
马仔鼻涕眼泪齐下,嘴里发出含糊不清哀嚎,拼命挣扎想要求饶。
年轻人垂下鸦翅般羽睫,眼底似乎有点温柔惋惜,紧接着脚下猛然发力,在惊天惨叫声中踩爆马仔颗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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