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轮廓慢慢压紧，只见幽幽荧光映在冰冷
瞳底。少顷他闭
闭眼睛，将短信删除，放下手机，起身推开浴室门。
哗啦
声水汽弥漫，吴雩正站在花洒下冲头发，流畅利落腰背与长腿览无余，因为双手抬起动作，右肩胛上墨色飞鸟刺青也张开翅膀，像是要飞起来样。
步重华拉开玻璃门，按着他左肩，低头吻吻那刺青图案。那瞬间只见吴雩立刻像被触电似转过身，手把湿漉漉黑发向后掠，露出被浸透额头，同时向后退到墙角：“不行，不来不来……”
步重华失声笑问：“腰还疼啊？”
吴雩怒道：“你自己试试！换个人现在已经去急诊！”
但她就是感觉自己似乎被什
人盯着。
这段时间来已经好几次，是错觉吗？
哔哔哔！马路对面丈夫又在催，把头探出车窗：“快点快点！哎呀
说你，愣在路中间干嘛！”
“……”彭宛皱起眉，最终回头哎声，紧走两步：“来！”
从街角辆黑色SQ5侧视镜向后望去，正好可以清楚地望见那个女人，约莫三十出头，普通上班白领打扮，衬衣短裙配双平底皮鞋；她攥紧挎包钻进副驾座，门还没关上汽车便已经发动，缓缓驶离早高峰幼儿园大门。
哔哔！
辆白色丰田车停在早高峰幼儿园门口,驾驶座上男子在喧闹中按两下喇叭,头也不回吩咐后座上老婆：“快点儿啊彭宛！这儿不好停车！”
女人肩上挂着小书包,另手牵着蹒跚学步孩子，刚急匆匆往前走几步，又转回来：“老陶！你不来送送啊？”
“送什送,上哪找停车位去。赶紧赶紧！”
彭宛无奈地把小男孩抱起来，紧走几步进幼儿园大门，蹲下来整理好儿子小围嘴、小罩衫,又把鞋带松开来重新系紧,把装水瓶、蜡笔、切片水果、安抚奶嘴、替换罩衫等等零碎书包交给幼儿园老师，匆匆叮嘱完毕后再次蹲下来抱着儿子亲口,低着头吩咐：“昨天怎教你？不要哭不要闹，妈妈下午就来接你,还记得住吗？”
“不试，”步重华从容不迫地说，“又没要求在上面。”
黑车后灯亮起，无声无息滑出街角，消失在车水马龙里。
·
数日后，周六。
阳光从窗帘缝隙透进卧室，形成条光带，横着穿过凌乱大床，随即只听床头手机嗡地震下，闪现出新未读消息。
步重华蓦然睁眼起身，像是早已等待多时那般，拿起手机看。
小男孩懵懵懂懂点头，拖长奶声奶气音调：“好——”
叮当几声微信来到,是等在外面丈夫：“快点，交警要来！”
彭宛赶紧起身，走两步又回头看看,只见小孩站在老师身边乖乖挥手,才依依不舍地出幼儿园大门，挤在人群中向马路对面车走去。
就在这时，她脚步突然顿住，像是感觉到什不对似向身后望去，眼神迷茫困惑。
——早晨幼儿园大门口是最忙碌,上班路上送孩子，祖孙三代齐上阵，甚至打上课铃还有爷爷奶奶在外面昂首眺望都比比皆是。私家车、电动车、老年“三蹦子”在摩肩接踵人群中穿梭来去，片繁忙景象，好像没有任何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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