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雩蜷缩在冰凉发霉地面上,昏沉中听见周围响起杂乱声响:铁架哐当撞击,隐约争执扭打,女人凄厉惨叫,小孩嘶哑尖哭……这动静持续仿佛很久,然后切都突然安静下来,就像电影突然被按下暂停键,静得令人心悸,静得毛骨悚然。
发生什?步重华在哪里?
吴雩灵魂仿佛已经脱离身体,漂浮在黑暗幽空中,本能感觉到丝不安。
就在这个时候,脚步终于再次响起,然后停在他身边,随即熟悉臂弯把他从地上半扶起来,滴滴温热腥甜液体沿着他干涸嘴唇流进咽喉。
……他在给喝什?
吴雩张张口,被无形东西堵住咽喉,发不出声音。
“来啊,”步重华微笑起来,终于转过身,露出被捅无数刀身体,脖颈、手臂、胸腔和腹腔还汩汩冒着鲜血,然后绕过橱柜向他走来:“快,快来喝汤。”
不,你怎会变成这样?
“特地为你准备汤。”
谁把你变成这样?
,醒醒!”恍惚中有人喊他,声音渐渐清晰起来:“太阳都这高!快起床!”
吴雩睁开眼睛,随即被落地窗外耀眼晨曦刺得抬起手臂,半晌才揉着眼睛慢吞吞爬起来,看眼床头柜上闹钟:“这早你就……哈——哈欠——”
他没精打采地站起身,光脚踩在地毯上,只听卧室门外传来步重华匆忙脚步声:“早饭在桌上你自己吃,车已经加满油,钥匙在鞋柜碟子里。家里放钱那张卡你收着对吧?过两天账单来时候记得交,每周保洁上门现金放在书房抽屉里,那阳台绿植你别忘浇啊。”
“……步重华?”吴雩站在床边愣住:“你要上哪去?”
“晚上吃完零嘴定要刷牙,洗完澡头没吹干别到处乱跑,老得风湿你就知道厉害。”厨房微波炉传来叮声,大概安静两秒,随即只听步重华扬声:“哎!你汤热好!快出来喝吧!”
吴雩仿佛被锁在眼皮之后黑沉世界里,大脑凝滞住样无法思考,只能凭生存本能蠕动喉咙,将那
“喝完就要走,以后你好好照顾自己啊。”
你要到哪里去?
吴雩步步向后退,但敞开卧室门却仿佛被无形透明墙堵上,他根本没有地方躲。只见步重华那带着笑意、陌生面孔已经近在眼前,将那碗血红血红液体抵到他嘴边,笑吟吟道:“来,喝口——”
不要!拿走!
让步重华回来!——
落地窗外灿烂阳光不知何时失去温度,变得灰白阴惨,鸟叫也消失在吹哨般尖利风中。寒风透过窗缝席卷室内,将积灰呼啸扬起,纷纷扬扬落在昏暗中安静家具上。
“……你要上哪去?”吴雩机械地向前走步:“步重华?”
外间仍然传来步重华正常声音,像是对切变化都毫无觉察:“快来喝!你汤好!”
吴雩恍恍惚惚地,步步向前走出敞开主卧门,下刻脚步突然僵住。只见瓷砖地面上满是浸透血迹凌乱脚印,他顺着那脚印往前看,地上、墙上、落地窗上满是触目惊心血,步重华背对着他站在开放式厨房中,闻声回过头,手里端着碗热气腾腾液体。
“你怎?”他莫名其妙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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