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时候发现
？”江停打断
他。
“步重华走后没两天，你说医院病号餐太咸那次。开始
以为是输液太久还不习惯进食，后来问医生，又上网查
些资料，才慢慢确定应该是颅底出血留下后遗症……”
吴雩用指关节揉着眉心，看不清他神情，良久才几不可闻地呼口气。
“没有味觉。”
那是血。
是彭宛护着孩子疯狂挣扎反抗时，指甲在步重华手臂上狠狠抓出来血。
……
大G门开，江停拿着个冰激凌甜筒钻进车里，头也不抬道：“听严峫说你喜欢吃冰激凌，给你买，吃吧。”
吴雩没心思想他为什冬天跑去买冰激凌，但车内非常温暖，他下意识地接过来把边缘要融化滴落部分吮掉，说：“知道为什彭宛指甲里会验出步重华DNA，他们在密室里确实发生过争执，但想不通那个孩子为什……你怎？”
过来！别碰孩子！”
“抓只老鼠，刚喂吴雩喝点血，你让小孩也喝点，否则他撑不那久……”
“别碰他！别过来！走开！”
“你干什？老鼠不会害死他，但脱水会！”
“你拿走！走开！走开！！——”
只见江停动作顿在半空，就那定定地看着他。
“……”吴雩问：“发生什？”
江停把脸埋在手掌里，两秒后才用力搓把脸抬起头，神情复杂又有些压抑，终于扭头低声问：“特地要这个生姜冰激凌球味道怎样？”
吴雩顿时完全明白他意思。
车厢里陷入沉重静默，不知过多久，吴雩终于轻声说：“不是有意瞒着你，只是说也无济于事，白惹你担心……”
小孩从昏沉中惊醒，爆发出响亮尖哭。步重华被女人推得踉跄好几步，突然仿佛意识到哪里不对，视线下盯住彭宛怀里小孩，上前就伸出手：“等等，他为什……”
“不！！你走开！别碰他！！”
炸开彭宛手护着孩子，手拼命挥舞抓挠，惨叫、怒斥伴随着小孩大哭响彻整座仓库。吴雩难受地蜷缩在满是灰尘地面上，腑脏就像被烈焰炙烤，混沌大脑无法理解发生什，只能凭本能发出虚弱声音：“……步……步重华……”
周遭下静，过不知多久，熟悉脚步声再次响起，步重华把他抱起来，精疲力尽亲吻他冰凉脸颊，沙哑地喃喃道：“没事，没事，很快就会没事……”
彭宛喘息和小孩抽噎仍然在不远处断续响起，吴雩浑浑噩噩依靠在步重华怀里，只手搭在他臂弯上，隐约感觉到丝粘稠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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