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还有个地方想不通，”他想
想又忍不住问。
张志兴意兴阑珊地：“什
？”
宋平说：“鲨鱼想要找万长文合作
事，虽然以你消息渠道，肯定有所耳闻，但你更应该知道万长文这样老派毒贩是很抵触很不愿意跟鲨鱼沾边。你为什要突然用绑架这激烈方式，不顾
切地急着把万长文逼出来呢？”
这应该是宋平心理敏感，也可能只是他多心，其他几位领导都没来得及想到这点，纷纷望向张志兴。
“……”张志兴意兴阑珊笑下，半挑衅地反问：“事是干，人是杀，原因还重要吗？”
要把步重华弄去北京接受审查，第二强烈要求宋平避嫌、异地调查组入驻津海——这两步棋都相当地狠。
在林炡眼里他自己大概是个深陷贼窝而孤军奋战勇士，宁死也要把步重华涉嫌fd、勾连暗网事查到底。所以事情进行到这步，他竟然完全不尴尬，还挺神情自若，也真算是个人才。
“贪心不足蛇吞象啊老张。”宋平没再理会这个姓林崽子，眯着眼睛转向张志兴，悠悠道：“以你反侦察能力，要是茶马古道仍然年做不几单，维持着过去垂死挣扎状态，估计再过几年都不定能露出狐狸尾巴。但你太贪心啦，利用马里亚纳海沟下线这年疯狂扩张，还绑架万长文女儿外孙——你是想逼万长文露面，对吧？”
张志兴面颊抽动，死死盯着身前满是灰尘地面。
“你以返聘专家名义加入技术部门指导工作，绑匪丁盛那个自首电话打进公安局时，你是第批能够迅速定位他们准确地点人。刑侦支队出外勤要申请配枪、记录备案、调遣各路搜救资源，而你杀手不用，所以动作比警方快那丁点，抢先赶到河滩枪杀丁盛、邓乐两人，救出彭宛母子，然后用万长文名义把她骗进密室去，来配合你对步重华栽赃计划。”
宋平点点头，知道他不会乖乖配合审问，因此也丝毫不出奇：“行吧，那只能请你回津海市公安局，慢慢地剖析犯罪背后心路历程。”
他向身后心腹部下颔首，两名市局正副主任会意上前，解开张志兴手铐，准备把他押
“而你把他们困在密室里那72个小时，也是你留给万长文出面谈判时间——如果他真出来找你，愿意把蓝金销售渠道放在茶马古道上，估计你是会放出彭宛母子，然后让密室里剩下步重华和吴雩自相残杀。”宋平唏嘘地长长叹口气：“老张，不得不说，你实在高估万长文想要留后那颗心呐！当时绑架案都已经闹上热搜，万长文个为保住黄金而把亲生女儿推进水毒枭，怎可能愿意为外孙，冒着被警察包抄风险，出来跟你会面呢？”
张志兴满脸灰败，只见昏暗中身体抖，然后又抖，那是他用尽最后力气发出惨笑。
“……是，是没想到。”他仰头发出嘶哑嗟叹：“你说得对，你说得对啊！”
这其实是非常讽刺，张博明死并没有让亲生父亲悬崖勒马，张志兴却以为万长文能受女儿外孙性命掣肘，简直是个坏人指望着另个坏人能够少坏点。
宋平喉头发哽，千万种复杂滋味在心头，良久只能发出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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