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他步步向后退去,摇着头
说完这句话后阿归松开手,解行猛然回头,触到对方面孔同时愣:“你是——”
“解行。”毒贩马仔准确叫出实习学警名字,问:“你母亲为什没有回来找?”
解行脸色唰然剧变!
阿归就这看着他,似乎有点失望和伤感,向后退半步。然后他刚开口想要说什,就在这刹那,不远处平地,bao起怒吼:
“不准动!把手举起来!警察!”
玛银她爹塞耶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在他看来这个寡言少语年轻人还是很有培养潜力。所以几年后,阿归开始逐渐被允许解帮派里“日常业务”,包括收割下来罂粟如何存放、提炼厂和各个工坊位置、以及帮派合伙人和互相争抢地盘仇敌。
也就是在那时,他接触到万长文这个名字,知道这个姓万在二三十年前,曾经是塞耶下线销售渠道之,现在已经自立门户成为方毒枭,摇身变成塞耶竞争对手之。
不过那时阿归并不知道万长文与自己年幼时所经历那次灭门惨案有什联系,更不知道他对自己十多年后将来会产生怎样影响。他还记得那个在父母鲜血中哭嚎可怜小孩,但早已淡忘对方长着张怎样脸。
应该已经被条子救走吧——偶尔深夜梦回时他这想,带着点点难以克制懊悔和复杂欣羡。
如果不是那个小孩,或许他真能藏在车里,跟d品起偷渡出境,从此彻底离开毒帮钳制。但也有可能中途就被人发现抓起来弄死,尸体往山沟下丢,成为野狼豺犬晚餐。
阿归回头,那是他第次遇见张博明。
彼时张博明还没正式进入特情组,也不如十多年后那老练和谨慎。正因为如此,他当时还没来得及叫人就被解行劝住,然后目瞪口呆地待在边上,听完十多年前解行母亲与这个“毒贩马仔”之间纠葛和承诺。
“妈妈直到过世都没有忘记你,阿归。她把照片给,嘱托有天找到你,想办法把你从罂粟田那边带回到这人世间……”
解行眼眶通红悲切,而张博明惊疑不定,来回扫视着这对血亲兄弟俩,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反应。
阿归咽喉仿佛被巨大酸涩堵住,眼底干干流不出泪,但也笑不出来。他条件反射似地仓促翘下唇角,那其实更像是种痛到极致痉挛。
人生就像抛硬币,在硬币落地之前,正面或背面几率都是相等,谁也不知道自己将迎来命运女神笑脸,还是死神干净利落镰刀。
阿归改变命运机会不多,因此对自己人生每枚硬币都充满珍惜,从不轻易将它抛出手。在玛银身边蛰伏数年后,经过长期信息收集和耐心准备,他终于如愿等到再次抛硬币机会——塞耶允许他平生第次参与毒帮做生意,跟人跨境去华北见个将来可能非常重要大拆家。
也许是命运奖赏他谨慎万全准备工作,事情进展得比预先想象还要顺利,他甚至都不需要找机会脱离团伙,在交易现场外就遇到他这多年来苦苦寻找身影,从身后把捂住他嘴。
“站住……唔!”
“你想死吗小警察,那两人裤兜里手雷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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