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只手从身后伸来,紧紧按住吴雩覆在玻璃上手!
“抓到你,”步重华在他耳后颤抖地沙哑道。
吴雩没有回头,甚至没有任何动作,他就这动不动站在步重华身体与水泥窗台空隙间,半晌小声说:“你竟然敢跟鲨鱼车,胆子太大……回去吧。”
“你让回哪里?”步重华反问。
吴雩没有出声,也许是不知道说什,少顷才低低地重复道:“回去吧……”
“会吧!”半晌鲨鱼淡淡道,“画师曾经亲口说过,他在这世上最恨两种人是和警察。如果他对能如此铁石心肠,那对警察也不该毫无底线地犯贱才对!”
秦川若有所思点头,这时只见鲨鱼突然伸手拍下驾驶座。
司机问:“老板?”
“告诉刚才留下人,三天后不见画师出来,点个煤气罐,把那片房子炸平。”
连秦川都微微变色,司机慌忙:“是!”
祟“侍应生”撞个正着。
“干嘛呢堵在这!”孟昭娇声呵斥,兜头把酒盘往侍应生怀里塞:“开酒去!”
“侍应生”生怕被认出来不是这里人,哪敢在妈妈桑跟前露脸,慌忙接过酒盘点头哈腰地跑,直到走廊拐角后才松口气,摸出手机匆匆回复条短信,左顾右盼片刻,蹑手蹑脚消失在防火门后。
“盯梢说步老板跟他那个叫田丁伙计,带几个生意上人,叫个妈妈桑在屋里喝酒打牌,隔着门能听见他们商量事情。”秦川放下手机,神色自然如常:“没什问题,步重华应该还不知道警队里发生什。”
鲨鱼动不动盯着死胡同尽头那晕黄厨房后窗,目光叵测不明,半晌终于收回视线,缓缓道:“留几个人盯住这里,画师见谁,说什,买什东西,统统都记下来向汇报。”
步重华紧攥着他手不为所动,远处小路上盯梢脚步近而又远。直到那咯吱咯吱声暂时消失在巷口尽头,吴雩盯着晕黄玻璃窗上隐约倒映出人影,声音轻轻地问:“你还记得烈士陵园里对你说话吗?”
鲨鱼向后靠在椅背上,脸色在交错光影中晦暗不清。
·
吉普车尾灯消失在烟尘弥漫道路尽头,鲨鱼留下几个手下还在附近转悠,吴雩收回目光,脚步无声无息,走进出租屋后窗死胡同。
后窗玻璃外侧残留着道不清晰五指印,但最后丝炙热温度已经消散,只剩下冰冷坚硬玻璃板。吴雩手指轻轻在那指印上划过,闭上眼睛片刻,不知道脑海中在想象什,神情略微有些怔忪。
——他没有让那短暂软弱持续太久,数秒后面无表情地睁开眼睛,用力把指印擦。
“是!”
几个手下顿时在平房周围散开,鲨鱼转身向外走去,秦川紧随其后,笑着问:“以为刚才们来路上老板你说过,这次要带走画师人,要带走画师尸体……”
“改变主意。”鲨鱼说,“想让他自己主动来找。”
秦川多少有点意外地“哦?”声:“他会吗?”
鲨鱼钻进车门,吉普亮灯发动,缓缓倒出狭长石板路。路灯下寂寥安静庭院越去越远,车胎碾过乡村漆黑颠簸砂石路,北风从破瓦间呼啸而过,灰白冰霜覆盖在枯黄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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