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头软绵绵垂下去,吴雩站起身,喘息着望向步重华。
步重华仰面躺在地上,中毒和体力透支已经让他意识非常恍惚,几乎分不清眼前切是现实还是梦境。他看见那削瘦黑衣身影步步走上前,单膝半跪在他身边,摘下防毒面具,露出熟悉而悲哀面孔。
那是吴雩吗?他想。
这不会是幻觉吧?
吴雩胸腔剧烈起伏,不断发出声声含着血气嘶哑喘息,手抱住步重华头,从满是碎玻璃地上抓起盒盐酸纳洛酮注射液,咬牙拔出针管吸取药水,俯身在步重华满是血尘汗水俊美脸上印下吻。
更多马仔被枪声引来,但吴雩仿佛是黑夜中纵横猎豹,脚步不停,枪口向前,火力根本没有丝毫间隙,可怕准头几乎就像绞肉机般沿途收割人命,弹壳叮当碰撞飞溅。他在冲锋枪仅剩最后几颗子弹时手持枪手换匣,咔哒拉上枪机,闪身转过走廊拐角,防毒面具后凌厉黑眼睛眯。
是步重华!
远处长廊中段,步重华正把鲨鱼摁在地上死死掐着他脖子,而更远处楼梯上,几个马仔正怒吼着狂奔下来,为首那个已经对步重华举起枪——
来不及招呼,更来不及反应,所有生死都在这瞬间。
吴雩双手抬枪,悍然开火,冲锋子弹倾泻而出!
砰!
砰!
砰!
吴雩面沉如水,快步穿过厂房,沿途每扇窗户都被枪打碎,呼啸寒风在玻璃连声爆响中灌注进来,形成强劲南北对流,驱散已经非常稀薄有毒气体。
“什人——啊!”
“很快就好,没事,”他喃喃道,“没事。”
“……”
步重华琥珀色瞳孔紧盯着他,无法把模糊视线从吴雩脸上移开,想伸手摸摸那近在咫尺眉眼,但竭力抬手却只动动手指,
哒哒哒哒哒哒!
滚烫弹壳在狭窄空间内飞迸四溅,楼梯上马仔瞬间变成人肉盾牌,怒吼四散奔逃不绝。数秒后吴雩满弹匣泻空,将空匣冲锋枪劈手甩,枪身在半空中呼呼打旋,“啪!”声重响,将探头射击马仔打得口鼻飙血!
“艹他妈!”仅剩最后个保镖杀红眼,蹲在楼梯扶手边,刚要趁机向吴雩开火,却只见不远处空,那年轻黑衣死神竟然消失——
下秒,劲风伴随黑影从头顶袭来,吴雩就像飞隼当空而下,膝将他当胸撞飞!
扑通声保镖倒在数步以外,胸骨塌陷,全身抽搐。吴雩上前踩住他胸膛,精疲力尽地俯身捡起他枪,然后单手“喀嚓!”拧断他颈骨。
中毒保镖刚踉跄转过墙角,就被吴雩点射正中面门,扑通倒在地上,脑门汩汩流出混合着白色脑浆鲜血。吴雩俯身从尸体手里夺过冲锋枪,在更多保镖觅声赶来之前闪身贴进墙角,脚踹飞地上不知道什时候被人丢在那空酒瓶,呼——
玻璃瓶在黑暗中扬出道弧线,哐当砸进走廊远处垃圾堆!
保镖条件反射:“在那!”“在那!”
几把冲锋枪登时向垃圾箱哒哒开火,就在同时刻,吴雩从另边墙角现身,在千分之秒内精准开火,时机、准头、子弹利用率都妙到巅峰,对方几人连反应都来不及,眨眼间被打成筛子!
“什人?”“站住!”“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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