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雩走进屋，不动声色地“嗯”
声。
“外面冷吗？”
“冷得都要打哆嗦。”
他自然
语调让鲨鱼脸上似乎浮现出
丝笑意，然后招招手示意他来到近前，视线在他和秦川两人身上逡巡圈：“现在你俩都在这里，
终于可以问……”
吴雩眼皮微微跳，下刻果然只听毒枭含着笑开口，只吐出三个字：
哪怕什
都不说，只静静地拉着手看着彼此也是好。
他把冰冷手揣进怀里，十指紧紧握住,像是要留住个小时以前步重华留下最后丝体温。车辆在山林间穿梭前进，阿Ken和司机之间仅用最简短对话来交流方向和路线，大概足足颠簸个半小时之久，终于前方出现隐约灯光，但根本不是什工厂。
——是座破败守林人小屋！
吴雩心下沉。
屋前空地上停着辆车，三四个保镖在等，但不见鲨鱼。越野车哔哔两声停在小屋前，立刻有保镖上前打开车门，打个手势示意吴雩下去，言简意赅道：“请您进屋。”
“们这是要上哪里去？”
雪越来越大,越野车在崎岖山路上颠簸行驶,远光灯映照出前方山谷空洞黑暗。阿Ken视线离开手机上鲨鱼刚发来路线图,从后视镜看吴雩眼，谨慎地说：“到你就知道。”
吴雩向车外望去，语气闲聊般漫不经心：“万长文竟然把制毒工厂藏在这种深山里,也不怕出货不方便？”
“蓝金不是需要大量出货东西，厂子放哪都可以。”
吴雩点点头，突然说：“你好像挺防着。”
“——谁干？”
他果然怀疑秦川！
吴雩眼光瞟，正撞上秦川毫不犹豫：“不是，是你！”
吴雩意外地指着自己：“干什？”
“们在镇外两辆车和二十多个人被特警全歼，另辆去买钉胎车被便衣盯得严严实实，
周围毒贩投来神色不善打量，但吴雩脸上毫无表情，只有点苍白，线条优美嘴唇紧紧抿着，手拢着衣襟钻出车门，可能因为不安缘故在雪上稍微踉跄下。
但紧接着，他就在所有人目光中挺直脊梁，面色平静，稳步上前推开那亮着灯光小木屋门——
呼！
风雪涌而入，桌上蜡烛猛晃几下，屋里几个人同时回过头，正中间赫然是鲨鱼！
秦川站在鲨鱼面前，只露出道背影，不知为何从肩背线条来看似乎有些紧绷。鲨鱼倒很正常甚至是平静，视线越过秦川肩头看向吴雩，上下打量他圈：“来？”
两人视线在后视镜里碰,阿Ken心跳漏半拍,心说你待会十有八九就要死，为什要防个死人？
但他表面上还是毫无异常,说：“没有，你多心。”
吴雩似乎笑下,没再纠缠这个问题，视线转向车窗外茫茫起伏山川。
宋平不可能毫无准备地叫他回去找鲨鱼,半路上确实安排支特警各种变装换车追踪，但毒贩车行驶到半山腰之后就没法跟太紧。堪堪傍晚五点半，深山已如黑夜,附近连丁点人烟都没有,所有希望只能寄托于他口袋里那个微型定位器和特警紧急救援速度上，可谓险之又险。
早知道临走时就再跟步重华多待会儿，他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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