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雩在矿道顶部电缆间穿梭,脚勾绳,长身倒立,霎时与棒球帽来个眼对眼。随即在毒贩难以置信瞳孔中,他拧身当空而下,凌空屈膝重踹在棒球帽后脑,当场把人踹得横飞出去头撞在岩壁上!
喀嚓!
颅骨碎裂脆响清晰可闻。
棒球帽瘫在血泊中,头顶以个诡异弧度凹进去块,四肢不住抽搐,朦胧中只看见画师脚步远远走来,停在他面前,然后俯下身。
真奇怪,明明他马上就要死,竟然还会因为这活死神降临而全身颤栗,恐惧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鬼是不会利用运输井从地底冒出来,能做到这点只有画师……尽管跟索命厉鬼也没什两样,是不是?”
吴雩站住脚步,与毒贩相距不过三十余米,他皮肤在黑暗中有种透明白,反衬得头发和眼珠都异常深黑,语调非常沉静:
“第个问题。”
几个人鸦雀无声,只听他缓缓问:“向女警察开枪人是谁?”
“……”最后个字音落地,周遭仿佛凝固住,只有缅甸人下意识向棒球帽瞟眼。
不到底,散发出无穷无尽阴湿森寒。
“汪队!”“汪队!指挥车问小吴警官人呢?!”
“……”汪大队手电照着脚下漆黑幽深矿洞,股寒意顺脊椎蹿起,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他跳下去。”
与此同时,塌方段另侧。
矿道地面震荡不绝,无数大小石块当空簌簌砸下。所有人都抱着头狼狈不堪,被狭窄空间内近距离爆炸骇得脸色发青,只有扔出手榴弹鲨鱼面色冷厉:“警察马上就会爆破追上来,快跑!”
下刻他像个血口袋样被活生生拎起来,吴雩脚踹中棒球帽后膝窝,把他摆成个双膝跪地姿势,同时反手拔匕掷出,连头都没回——
呼呼打旋刀光飞出去十余米,“噗呲!”声血花四溅,刀尖锁骨贯入
吴雩黑白琉璃般眼珠转,定在棒球帽身上,吐出个字:“好。”
“你、你想干什?别过来!别过来!!”棒球帽全身颤筛,被死亡盯住恐惧彻底崩溃神智,突然把拽过冲锋枪:“啊啊啊啊啊别过来!!”
枪火喷吐、子弹乱飞,弹壳石屑在狭窄矿道中叮当飞迸,打得人睁不开眼睛。鲨鱼大骂声,贴地滚扑向“非”字型矿道条斜坡岔道,起身怒吼:“还不快跑!”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冲锋枪声震耳欲聋,在这种歇斯底里火力倾泻之下别说吴雩血肉之躯,连铁石做人都能被活生生打成齑粉!
倏而子弹打空枪声停,杀红眼棒球帽眼还要换弹匣,这时却只见眼前缓缓弥漫硝烟顿,紧接着利箭破空而来——
阿Ken回头,刚要夺路狂奔,视线猛地定住:“什、什?!”
鲨鱼觅声望去。
狼眼手电穿透终年积沉黑雾,只见前方矿道尽头,道全身黑衣背影迎着他们回过头,露出苍白冰冷、无比熟悉面容。
“是……是鬼……”阿Ken踉跄后退,寒意直上脑顶:“你是鬼……”
鲨鱼表情难以言喻,眼底闪动着震愕、畏惧、绝望和亢奋混杂起来光,回头瞟身后堵得严严实实塌方隧道,再瞟前方缓缓走来身影,终于挤出声沙哑扭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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