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重华半空落地,就势滚起身,捂额角满手鲜血,连擦把都来不及:“站住!”
条条瓦斯巷长而弯曲,如蛛网般密密麻麻布在矿井最底层,很多地方低矮曲折到只能躬身勉强穿过。秦川就像头在暗夜中疾奔狼,呼地俯冲跃下人多高平台,落地刚翻滚起身,只觉身后劲风半空来袭,随即被紧追不舍步重华当头扑倒,两人同时摔在满地拳头大碎石堆中!
“艹!”
秦川闪电般
“这世上事情旦有虚假开始,结局就注定不得善终,你当不当真其实都无关紧要。”秦川紧靠着地底穹隆边缘站住,仿佛完全没有在意越来越逼近特警,嘴角微微勾:“后会有期,各位。”
就在他话音落地瞬间,步重华猛然发现什——秦川手撑着山壁,脚底站立姿态非常虚,难道他不是站在地面上?
“——别动!”
步重华身形快如离弦之箭,但秦川动作却比他、比所有特警还快,脚下猛地踩,轰隆!
仅靠层煤炭泥土堵住排水口轰然塌陷,灰泥煤尘乍然腾起,秦川整个人下掉进去。步重华闪电般贴地而至,但伸手只来得及抓到他衣襟,紧接着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为什呢,秦副队?”
秦川言不发。
“‘志愿成为名中华人民共和国警察,秉公执法,清正廉洁,恪尽职守,不怕牺牲,为实现自己誓言而努力奋斗’……”步重华声音缓缓飘散在黑暗地底空气里,像是声叹息:“有些谎言重复千次,就连自己都会当真,那最开始是真是假也就不重要吧。是不是,秦副队?”
“更希望你叫秦老板。”沉默良久后,秦川终于无声地叹口气,说:“这样马上拒捕逃跑时候,起码感情上能更入戏点。”
杨成栋心中凛,立刻打个手势,几名特警端起冲锋枪不动声色地渐渐靠近。
杨成栋:“艹!姓步你小……姓步你干什?!”
年久失修排水管曲折幽深、黑不见底,下面直通整个矿井最深处迷宫般瓦斯巷。步重华毫不犹豫把装备脱,跃而下:“追!”
·
如果用摄像机来记录话,那这将是幕非常奇妙画面:秦川整个人在近乎垂直排水管中疾速下坠,竭力抱膝护头,每遇到管道拐弯或突起节点时必然“砰!”地巨响撞上,头破血流冲势缓,然后顺着下段管道继续跌跌撞撞往下坠。两秒钟后步重华以同样姿态狠狠撞上同样管道节点,泥土、尘沙、黑炭粉末充斥整条管道;身后杨成栋和所有特警毫无例外,全都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如同裹满身芝麻粉饺子样哐当哐当挨个掉进瓦斯巷里。
扑通!
然而秦川却像是没看见似地,站在那里沙哑地笑下:“步支队,你心思怕是要白费。”
“哦?”
“你故意在这多人面前说这些,恐怕不仅是希望束手就擒,也是希望把事情坐实,以后移交检方时好争取酌情余地……但有件事你说错。谎言重复千次也还是谎言,所以故事永远都只是故事。”
秦川望着他们,缓缓摇头,脚步向身后山壁退去。
杨成栋心里猛然腾起不安预感:“你想干什?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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