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减云，像是在看着过去，出
会儿神，阿九释然道，“
切都有结局。”
减兰紧抿着唇，颔首。她重新看向减云，“就地槍决于你而言太轻松，不足以配上你犯
那些错，你会在军事法庭上陈诉自己所犯罪行，给所有人个交代。就像你说，成者王，败者寇。”
二区。
装甲车行驶在山岭之间，天已经黑透，江木正在找可以扎营地方。江灿灿哼着从工程院众教授那里学来儿歌，辨识着方向。
后车厢，叶宵嘴里含着颗奶糖，正熟练地往右手手腕上绑绷带。听见联络器发出提示音，他点开，只眼就怔住。
她从减云态度里清楚地认识到，减云是真认为自己没有错，而自己竟然在妄想减云会悔恨会忏悔？
不会。她想起减重山说，这个被她称作父亲男人，从青少年时期起，心志就极为坚定，少有动摇。
“你呢，减兰，你说
是错，那你又坚信自己就定是正确？”减云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有受到指着自己槍口影响，条分缕析地开口道，“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失败，你们胜利，所以你们断言是错，无可辩驳，只能承认。成王败寇，有什
不对？
唯认为自己有错地方，就是在将圣裁拉入局中后，没能在圣裁反噬之前，将他们扼杀，以至于让圣裁如跳梁小丑般逼至眼前。功亏篑，落到这个地步，这是唯失误。”
减兰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她托着槍手很稳，淡声道，“爷爷让转告你，好自为之。想告诉你，以后，减家会撑起来。”
。”减兰拄着槍杆站在原地，没有再走近。
两人视线在半空汇合，减云先闭上眼，声音有种难言喑哑，“不过成王败寇。不是落在圣裁手里，就是落在你们手里，没什区别。”
他眼睛看向门口站着减兰，叹气道，“要杀或者怎样，都任凭处置。”
减兰双眼紧盯着减云，听完这番话后，握着槍管手指越捏越紧，到最后，都用力到痉挛。
蓦，她突然松开力道，抓着槍管大步朝减云走去。长至小腿军靴鞋底厚重，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脚步声。
减云瞳孔微缩，意味不明地笑下。
“那你们要处置？就地槍决？”
减兰没回答，看向阿九，“辰哥曾经答应你，会找到当年银刃背后人，杀他。”
阿九瘦得已经撑不起沉重安全护具，他穿着单薄，虚弱地摇头，“提出这个要求，不过是想给兄弟们、给自己个交代。”
可就算找到，逝去人也回不来。
疾步走到办公桌前，减兰“噔”声，将右脚踏在办公桌上，手里槍被抬起，槍口直指减云，“成王败寇？”她讽笑，眉目凌厉如刃，“在你眼里，就只是成王败寇这简单？”
减云垂下眼皮，嘴角肌肉有些微下垂。隔会儿，他睁开双眼，古井无波，直视减兰，淡声反问，“不然呢？”
减兰鼻翼煽动，不太明显喉结动动，嗤笑，“发觉，根本就不解你。”
减云没说话，老僧入定般。
这瞬间，减兰忽然分辨不清自己心情。脑子里不断浮现出画面，但记忆里那个父亲，面容已经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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