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这两种思维方式孰对孰错,这只是当权者思维方式不同。西利亚作为个活五百年、从未担心过死亡、似乎会永远随着联盟起活下去人,他看事情眼光是极具连贯性,也有义务在眼前重重迷障中找出条最有利于未来道路;而海因里希思维方式截然不同,这个凭空而降强者,以风卷残云横扫切势头推翻整个政治体系,建立起新社会秩序,让强大帝国在极短时间内平地崛起——
他是个让西利亚完全无法预测,也无法招架对手。
整个大厅片静寂,只能听见耳麦中隐约传来炮火。那些联盟指挥官在战斗频道里争论,骂娘,大声吼叫,最终被更加剧烈爆炸所淹没。
光耀军团已经初步取得国会大厦控制权,剩下只是进步清除叛军残余,以及抓紧控制议会那些根深蒂固世家大族……从深层意义上来说,也许更艰辛、更漫长战斗才刚刚开始。
然而西利亚没有醒。
西利亚睡得并不安稳,眼圈下有点淡淡发青,眉心蹙着,显出道细微纹路。
海因里希没有动,就维持着这个姿势静静打量他。
他这阵子确实削瘦,肤色带着冰冷透明苍白,从侧面看脸颊线条鲜明而深邃,眼睫在鼻翼边投下道浓黑扇形。他似乎总隐藏着无数心事,即使在睡梦中,嘴角都紧紧抿着,在唇边显出道深深阴影。
海因里希伸手想抚平那道痕迹,但指尖还没触及,就迟疑顿住。
——你在想什呢?
取得胜利那刻他还沉浸在睡梦中,对零星枪声和人们欢呼都毫无察觉。
海因里希停顿手指终于落到西利亚唇角,想把下垂弧度轻轻拉平。
然而动之下,西利亚模糊嗯声,下意识偏头想避开那根手指。海因里希不依不饶追上去又按两下,西利亚终于朦胧抗议声,扭过头含混不清道:“干什?……”
海因里希笑起来,伸手想抱他去躺平睡。不过还没来得及使力西利亚就醒,慵懒抬手揉揉眼,“……海因里希?怎是你?”
“你们借基站,频道,还不准来视察下工作?”皇帝直起身,笑吟吟道:“幸亏来,才发现你在偷懒——干嘛在这睡,万
皇帝想起自己刚刚建立起帝国军,在联盟铺天盖地围剿下疲于奔命时情景。那时其实还没有帝国军这个名字,联盟管他们叫叛军,没有军饷、没有根据地、没有民望支持,每天都在逃命,担心自己吃不饱肚子,担心觉睡下去就再也醒不来。
——然而那时他并不这样忧心。
现在回想起那段时光,似乎不论多大困难都有群人陪他起度过;只要能撑过满目疮痍今天,就不用担心明天那可预见胜利。
海因里希望着西利亚脸,恍惚间明白他们区别:即使在最艰难困苦时候,他都只需要担心当下事情,就像如今他只关心帝国现状和眼前矛盾;而西利亚,即使大权在握事事顺遂,他都在忧虑着百年后遥远未来。
所以他拒绝用饮鸩止渴方式来解决联盟窘境——他拒绝和暗星堂联手反攻帝国,同样也拒绝用“国两制”方式,从帝国换取金钱来解决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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