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飞扬看看自己双手,这双手白净无比,但在看不见地方,早已经沾鲜血。她淡淡笑下,“就算当年他确实抱着小心思才出来帮,但确实受益不小,这次已经还他恩情。”
顾九明白,袁飞扬这意思,若不是感念当年袁茂典那别有心思挺身而出,恐怕他们家子,和那卦象大凶术士个下场。
这中间含着人与人之间各种因果,如顾九自己所说,他只是个旁观者,事情怎样处理他都不好置评。
走时,顾九再看眼袁飞扬面相,“袁姑娘不缺钱,平日里便尽量多做好事吧。”
袁飞扬微微点头,叉手福身,第次向顾九他们行个女子才有行礼姿势。
而袁茂典家,顾九也不清楚袁飞扬是如何操作,只知道第二天,便有赌坊人找上门,拿出有袁飞扬堂伯父与堂哥签字和红手印巨额欠条,要他们拿钱出来偿还。袁家其他族人记恨于当年袁茂典拦他们财路,便没帮忙,有人倒是幸灾乐祸地找到袁飞扬,说当年袁茂典帮她,这次便该她帮袁茂典。
袁飞扬便说好啊,带着人过去时候,袁茂典家子却已皆被割掉舌头,废掉双手,那作恶贼人也被人报官给抓起来。
这件事在武溪郡闹得挺大,袁飞扬在这个城市是个很有脸面生意人,她家亲戚出事,自然有无数人关注。在这些关注下,袁飞扬出面与赌坊人调节,让袁茂典偿还所欠赌债,不够便卖地卖宅子,最后赌债还清,袁茂典家也穷二白,连个住地方都没有。
还是袁飞扬心善,将这又哑又残家子接进自家宅子里好吃好喝地养着。
当然,这些都是不知情人视角,些聪明人不难猜出里面有不可说内情,顾九和邵逸知道就更多。
“二位慢走,有缘再会。”
赌债是袁飞扬做手脚,割舌废手是袁飞扬授意,至于好吃好喝地养着,其实这家子这边进袁宅,那边就被辆马车带出去,送到袁家祖坟所在山头,从此以后让这家子看守山头,每日清扫墓地,身边有人看管,终此生都将被困在那片小小山头,不得离开。
顾九和邵逸又在袁宅住两天,等老夫人清醒过来身体慢慢好转后,他们就要走。
离开那天,袁飞扬送他们到门口。
袁飞扬问顾九句:“道长是否觉得残忍?”
顾九说:“只是个旁观者,你何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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