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面光可鉴人,用来照面,另面通常会雕刻上些装饰,不外乎是些花鸟虫鱼,薛永欣这面铜镜背后也有,却哪样都不是,而是雕刻着名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女子,女子衣带飘飘,身姿曼妙,她以跳舞姿态双臂高举,双手间握着个圆圆东西。
顾九问:“这面铜镜是从哪里弄来?”
温明远不清楚,薛夫人说:“好像是欣欣大婚时候叫人做。”
薛永欣却说:“不是娘,那面铜镜没有这大,要小些。之前晏如过来玩时候,不小心将铜镜摔碎,这面是她给。”
晏如啊……
可见晚上睡这个位置人会直接被镜子照着。
顾九问:“少夫人平日睡外侧?”
薛永欣点头。
温明远说:“原先是睡外侧,不过永欣怀孕后起夜频繁,俩就换位置。”
薛夫人道:“这镜子有什问题?”
顾九提出要去看下薛永欣睡觉房间。
等温明远推开他们卧房后,入目就是大片红,顾九觉得自己眼睛差点就要被闪瞎。太言难尽!床幔、床被、窗幔基本都是红色,桌布也是暗红色,地毯虽然红白混杂,但还是红色居多。
就算薛永欣没遭人算计,这样房间平时住着难道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你俩成亲多久?”
“快年……”温明远不好意思地说,“永欣她喜欢红色,屋子就跟着她喜好布置,看久也习惯。”
魑魅魍魉见多,顾九有种果然如此感觉。
顾九叫邵逸:“师兄你过来看看。”
邵逸本靠在门框上,闻言走过去,目光落在那副雕花图上,他上手摸摸,道:“这是摄邪图。”
这名字听就古古怪怪,温明远道:“这图是做什?”
顾九道:“摄是拿取、吸收之意。邪则是切不好事物。
顾九手放在镜框上摸摸,道:“镜子倒是没什问题,不过镜子摆放是有规矩,如果要在卧房里放镜子,镜子不能对着床,因为人起床时状态通常不太清醒,很容易吓着自己,晚上起夜也是这样。”
不过床头那个位置与铜镜摆放很巧妙,铜镜能照到人,人却不容易看到铜镜。
温明远便吩咐下仆等会儿将这梳妆台换个位置。
顾九手从铜镜上拿开,但脱离那瞬间,他指尖触摸到镜子背面凸起。
顾九手顿,又从新摸回去。铜镜不是镶嵌在梳妆台上,它下面是个灵活底座,铜镜直接放进去,顾九将铜镜拿出来翻转过来,看向铜镜背面。
好在两人卧房很大,睡觉、娱乐、办公地方都有,宽阔空间降低这种单伤眼视觉影像。温明远叫来下仆,让他们将里面红色都去掉。在下仆们开始忙碌时候,顾九和邵逸并没有马上从卧房离开。
顾九注意力被房内梳妆台上大铜镜吸引。
顾九走到梳妆台边,侧身往床方位看看,他退到床边再往镜子里看,就见这面铜镜底部清晰地倒映出他所站床头,这边摆着枕头是睡觉地方。
顾九叫温明远:“你躺上去。”
温明远不明所以地照做,他先躺外面,顾九在旁边蹲下,能在镜子里看到温明远整个上半身,顾九再叫他往里面躺些,便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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