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对老家主祭拜,本来充当“尸”是赖家主已经年满十岁大儿子,但仪式开始头几天,大儿子忽然病,病得昏昏沉沉,于是赖家就临时决定由赖家主才五岁小儿子充当“
说到赖家这次出事,就不得不说下赖家祭祖习俗。
顾九和邵逸他们祭拜祖师爷等,是直接烧香烧纸,自办场科仪法事。但有很多人家,会选择“坐尸”。
坐尸,在祭祀时代替死者受祭人,称为“尸”。
赖家选择这样方式来祭拜先人,自然也需要能充当“尸”人选。他这次祭拜是他父亲,那充当者,只能是他父亲孙子,也就是他儿子。
《礼记·曲礼》中有段文是这样说,“礼曰:‘君子抱孙不抱子。’此言孙可以为王父尸,子不可以为父尸。”
让路。
小面摊上还有其他客人,好奇地问:“这是谁家要办什事吗?”
面摊老板拿围裙擦着手,笑呵呵地说:“客官是从此地经过吧?”
那客人点头。
“难怪你有所不知。”面摊老板说,“这是本地赖家人,在们镇是第大宗族,明日是赖家现任家主已过世父亲忌日,每年这个时候,赖家主祭拜父亲,都要大办。”
顾九以前见到“君子抱孙不抱子”时,只从字面意思理解为这是种教育模式,讲究父亲不抱儿子,只抱孙辈,这也是从感情角度理解。但联系原文,可见这句话其实是从文化角度来看,这句说本身说是祭祀先人时种礼仪,这种礼仪就是坐尸。
所谓“君子抱孙不抱子”说就是祭祀时,由孙充当“尸”,如果充当孙辈年纪太小就需要让人抱着继续充当被祭尸,没有孙子,选血缘关系最近同宗孙辈也是可以,就算自己儿子会坐也绝对不行。之所以不行,是源于这里宗法制度——昭穆制度。
人活着要论资排辈,死后也样。昭穆制度,是以确定死后辈分来排列墓地规矩和次序。例如赖家第位先祖排位居中,第二代祖宗就是昭,排位在左边;第三代祖宗是穆,是第二代儿子,排位在右边;第四代又是昭,排在左边……于是左昭右穆依次排序下去,孙子就与祖父属于同列,这样长幼有序,亦知道亲疏远近。
选择“坐尸”祭拜先人,面对充当已世父亲儿子,你是父亲也得老老实实磕头。
赖家祖辈祭拜先人都是这样过来,每逢自己祖父忌日,祭拜时便是年已四十赖家主,也需要充当“尸”。
客人恍然点头:“原来是这样,这赖家主倒是个大孝子。”
面摊老板十分同意这话,“那可不,老家主去世快十年,年年都这样,没有半点懈怠。且每年这个时候前后几天,赖家都会设置粥棚,这附近穷苦人家都记着这个日子呢,到这个日子,就拿着碗过来打粥,可以给自家攒下几天口粮。”
客人听,连连夸赞赖家主有慈悲怜悯心。
因就在旁边,所以这番讨论顾九和邵逸也听个清二楚,因为施粥这个事,赖家主还在他们心里留下印象。所以当他们清理完那个标记点回到镇上修整,听说赖家出事后,第反应就是那个赖家主所在赖家。
顾九就顺势仔细打听,得知确实是他们之前听过那个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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