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垂下眼帘,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在沉思什。
杨媚裹裹薄披肩,仰头看着路灯晕黄光铺在江停头发和侧颊上,宛如层质地细腻浅金薄纱。
不管过
“严警官,别太晚吃饭。”
他视线滑过透明证物袋里拉链滑楔头,随即指尖与严峫手触即分。
两人面对面站着,相距不到半尺。严峫从江停浅色瞳孔里看见自己倒影,随即意识到自己下颔肌肉正绷得极紧,以至于从本能中流露出如临大敌般厉色。
但这其实是很奇怪。
眼前这人满面掩饰不住病气,跟威胁二字差得太远。
严峫走上前,蹲下身,只见人行道和单行车道夹角边,灰尘里静静躺着个铮亮小东西——
拉链滑楔头。
严峫用两根手指捡起它,对着光打量这小片半裹皮革金属,眯起眼睛。
“怎严哥,现场复勘有发现?”
“去查杨媚后来在建宁官司案卷,让技侦在办公室别走。”严峫站起身,把拉链头装进证物袋,说:“半小时后回市局,现场有重大发现,如果查实将成为突破性线索。”
追问。
“后来啊,那杨媚在夜总会掺和进几个聚众赌博和打架案子,具体细节得查恭州那边案卷。不过她运气好,个故意伤害被撤诉,个容留赌博被取保候审,看看……哟,可以啊,估计钱没少花,在恭州取保候审可不容易。”
严峫问:“那陆成江呢?”
“在她第次涉嫌故意伤害时候就回老家,看起来两人不像是那情深义重样子。”
严峫又点根烟,顺着死者昨晚脚步,若有所思盯着人行道地砖花纹。
“……知道。”严峫退后半步,掩饰似沉下脸,点头:“谢谢。”
江停袖手站在原地,微笑颔首不语,目送严峫转过身,在路灯下渐渐走远。
高跟鞋敲击地面声音从小巷中传来,杨媚停在江停身后,望着严峫消失在马路尽头,又担忧地看向江停:“你要帮他查这个案子?”
江停眉眼间温水样流光已经没有,语调平平淡淡地:“案子不破,警方注意力不会撤,你想被警察盯好几个月?”
“……那,”杨媚欲言又止,转而问:“那你想怎查?”
“好嘞!”
严峫挂断电话,转身,所有动作霎时顿住。
不远处后巷边,江停静静站在路灯下,手里提着只外卖大塑料袋。
两人对视半晌,远处大街上车声近而又远,飞蛾下下撞击路灯,发出轻微噗噗声响。
江停走上前,把尚且还热塑料袋递到严峫手里,柔和地道:
“那陆成江在老家事得去原籍查,不过三年前那场车祸跟他自己说样。杨媚嘛,第二次取保候审以后就来建宁,盘下这家KTV,因为产业合同还跟原房东打个官司,竟然很快又赢。去严哥,这女不是上头有靠山就是命里带鸿字,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天色渐渐暗下来,路灯接二连三亮起,严峫从远处收回视线,突然几步以外下水道沟边,有什东西闪过道微渺光。
开始严峫没注意,几秒钟后,十多年来线刑侦工作形成某种直觉突然在脑海中轻轻叩响。
“严哥?”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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