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哂:“洋葱令人酸楚流泪,但只有层层剥下去才能到芯。与其就所谓真相来逼问,倒不如先解决眼下案子再说吧。”
江停说:“看,说被贿赂你不信,说是幕后主使你又不信。其实你心里怎想,真相就是怎回事,要相信自己。”
江停似乎天生懒得控制自己面部肌肉,任何情况下他都是那副完全放松、拒人于千里之外姿态,行云流水间就把严峫针锋全数退回去。
严峫盯着他,发现对方真是无懈可击。他突然想起去KTV复勘现场,半路遇到江停目睹车祸,呆愣在十字路口中央那天——现在想起,只有在那刻江停是有破绽,是可以趁虚而入。
“……”严峫手指轻轻磕着杯沿,不知道在琢磨什,未几突然开口道:“恭州禁毒行动失败,官方说是因为你指挥失误而造成,内网上也确认你已经死。现在你还活着,说难听点就是个预备在逃犯,要不要告发你就是念之间事。现在你跟这不配合,不怕怒之下,干脆通知恭州把你抓起来?”
他吊儿郎当语气仿佛是在开玩笑,细听末尾几个字又带着冰冷凶狠。但江停仿佛没听出来似,从从容容回答:“如果被抓起来话,很快就会死。”
严峫说这套房子装修次,但其实如果这都算次话,市公安局大概就是座拔地而起大型草棚。
偌大客厅打通两面墙,落地玻璃门连通着宽阔园艺阳台。室内硬装走黑白灰三色现代简洁风,男士设计感十足,天然大理石地板,崭新奢侈品牌成套家具,乍看会让人以为自己走进房地产商样本间,美得昂贵生硬,没有半丝人气。
眼下客厅里静默对峙,又把最后那点空气凝成刺人冰碴。
“你想听‘江队’说什?”江停缓缓道,“你告诉,说给你听。”
严峫嗤笑声,向后仰坐,肆无忌惮地打量他:“别误会,对当年那点龃龉早没心结。你是高高在上江队长也好,隐姓埋名陆成江也好,对来说都不造成太大刺激,也不至于特地落井下石来满足什变态心理欲望。”
“哦?”
“如果死,五零二案很快就会像当年样,变成偷盗勒索或贩卖假药。而你也绝无翻案机会,因为胡伟胜这次不会再有平平安安坐上三年牢好运,上庭前他就会死在看守所里。”
严峫问:“你威胁?”
江停却反问:“你剥过洋葱?”
两人对视片刻,严峫双手抱臂,向后靠在椅背上,傲慢道:“没有,是男,不进厨房。”
“但是,你在医院里躺三年,三年都平安无事;这边刚出院,那边新型d品就流通到建宁市面上。以d品冒充聪明药勾引有钱人家小孩吸d手法多年就在恭州出现过,但那次你包庇胡伟胜,真相是什?”
江停淡淡道:“他给钱,把买通。这说你满意吗?”
“——别跟扯蛋。”严峫挥手:“胡伟胜那孙子要有钱还能跑去搞‘零售’?能让江队你在强*未遂案卷上签字,姓胡背后肯定还有张更大利益网!”
江停悠然道:“那,你猜结出那张网蜘蛛,会不会就是?”
严峫时没答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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