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被害人都曾经是父母寄托和骄傲,”江停回答道。
“他母亲今年快六十,受不这刺激,看到尸体就晕过去。父亲直在市局会议室里嚎啕大哭,拿头撞桌子,几个法医都拉不住。他们年纪已经不能再要二胎来聊当苍白安慰,余生都将活在历久弥新痛苦和绝望里,日复日,看不到尽头。”
“江停。”严峫叫声他名字,缓缓道:“那个痛苦挣扎死在冰柜里学生曾是个活生生人,有父母亲戚,同学朋友,对你来说他只是案卷上简单利落‘被害人’三个字,对更多人来说他是他们整个世界。如果犯罪者不伏法,他会被冠以吸d者流言缠身而不得安息,如果们警察不为他洗清冤屈,谁还能为他鸣冤报仇?”
“——为什不能报仇?”江停反问:“对方动用专业杀手来清理善后,你以为他们会放过把新型d品捅到警方面前胡伟胜?”
“如果你是被害人,你会因为凶手被黑吃黑而感到快慰吗?!
“因为那袋d品?”他叙述被严峫打断。
“……”
“那袋d品不同寻常,你认出其中线索,是不是?”
不等江停开口,严峫站起身,几乎紧贴在他面前:“那种d品跟卖给冯宇光假阿德拉是同种东西,所以你才想藏匿它,对吧?”
江停双手交叠放在病床毛毯上,面对步步紧逼质问没有点反应,甚至语调都没改变分毫:“如果你还想纠缠那袋d品问题,说,只是想把它据为己有而已。”
“脸?”严峫有些意外。
江停盯着他。
“……没有,当时太暗,而且他手里有枪。”
“你完全没看清他长什样?身高、体型,任何外貌特征?”
严峫略思忖,说:“真很难看清,不过身高不低,体型应该中等,跑起来速度非常快。”
病房白炽灯管发出轻微嗡鸣,除此之外,只有两人呼吸彼此喷在对方脸上。
严峫慢慢后仰,站直,仿佛刚才咄咄逼人全不存在似,突然说:
“前天早上,死者冯宇光父母从北京来到建宁,去太平间认领尸体。”
江停毫无反应。
“冯家只有这个独子,他父亲做生意,母亲很早就全职在家照顾他。冯宇光很孝顺,虽然有时贪玩,但每逢过年过节、父母生日,都不会忘记打电话和寄礼物回家,是邻里亲戚间有名有出息孩子,也是父母唯寄托和骄傲。”
江停颔首不语,半晌突然说:“这个案子不能再查下去。”
他声音很轻但很坚决,严峫早过言不合掀桌走人年纪,但此刻脸色还是变:“你说什?”
“胡伟胜那边你查不出参与制毒直接证据,在拿不到口供情况下,暂时不予羁押,或以贩卖假药为方向继续调查是最好做法。这件事危险地方在于,胡伟胜做法不仅触犯法律,也触怒fd集团,真正凶残犯罪者已经参与进来,警方深入侦查会遭到难以预测危险。”
严峫直直看着江停眼睛,许久才开口,声音轻而危险:“为什,因为畏惧犯罪分子?”
江停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说:“他们有张非常完善、难以测量边缘犯罪网,比你想象得更强大,也更缜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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