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江停突然捂嘴起身,含糊不清道:“热。”
综哥大笑道:“好货就是这样啦,跟老胡卖那些不样吧?你们在这等等,药劲散过去才行。来大兄弟,你也来根,帮他发散发散……”
严峫弯腰将江停把打横抱起来,顺手接过综哥递来自卷烟别在耳朵上,痞笑道:“行,去趟洗手间。”
紧接着他向胖子丢个眼色,也不管毒贩是什反应,在红毛灰毛俩马仔哄笑声中径直进包厢里自带卫生间,反手关上门。
嘭!
怎回事?!
现在该怎办?!
这是严峫平生最惊疑不定十秒钟,有那瞬间,他甚至控制不住脸上肌肉,露出堪称为惊惧表情。
是,惊惧。
他从警这多年,抓过毒贩越多,对d品解越深,就越控制不住对白色粉末憎恶和害怕。也正是因为他对自己懦弱面如此解,才知道江停作为名真正资深缉毒警,其心态跟自己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对d品也只会更加抗拒。
八糟闪过很多念头。每年因染上d,y而形毁人废卧底,内网上定期公布双规被毒贩腐蚀干部,念书时警校组织去强戒所参观,有个胡子拉碴不人不鬼老头背对着禁闭室小窗,紧紧抱着膝盖,怎都不肯转过头,教官小声说他曾经是个曾经受过很多表彰缉毒警……
但在外人看来,严峫脸色如常,那怔忪其实连眨眼功夫都不到。
“综哥货,纯度还用试?”严峫顿顿,抬手接过锡纸,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紧接着,只冰凉手伸来按住他。
江停从严峫怀里探出头,整个人似乎迷迷糊糊,形容疲倦而萎靡。
严峫连个顿都没打,先拧开水龙头,再按马桶冲水键,在两种水声轰然掩盖下把江停往墙上重重抵,低喝道:“你疯?!”
江停却异常从容,摊开掌心说:“冷静点。”
严峫低下头。
——只见江停刚才按住鼻翼左手上,掌心内侧靠近锡纸那端,赫然沾满白色粉末,全是d品!
严峫紧抓着江停肩膀手松,
真正跟d品对抗线警,会知道白色恶魔带来恐惧是战胜不,所谓从心底里藐视敌人那根本就不存在。
不过,正是这种害怕,这种恐惧,才能保护他们避免在摸黑前行时,滑进万劫不复深渊。
“……”严峫嘴唇动动。
综哥似乎在笑着说什,可能是打趣,同时喋喋不休地自夸。胖子在努力配合他,试图转移毒贩注意力。
但这些喧杂背景音对严峫来说,突然变得十分模糊。
他视线涣散没有焦距,但在夜店包厢暧昧灯照下,眼底水光顾盼流转,眉梢微微吊着,散发出种难以言喻魅力,仿佛是朵糜烂又奇异花。他动作也非常轻柔,但又不容拒绝,把锡纸从严峫手里拿过来,细瘦修长手指将胶囊拧开,倒出白粉,完全不顾周遭其他人注视,折好锡纸放在鼻端前,用指甲按住侧鼻翼,深深陶醉而厌倦地吸大口。
这切都发生得近在咫尺,严峫瞳孔霎时紧缩如针。
“……”
江停顺手把空锡纸向综哥扔,软绵绵没骨头似,向后倒在严峫怀里。
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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