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身体,别熬太久。”
江停转身上车,切诺基在泥泞大雨中缓缓倒车后退。而严峫没吭声,站在原地,目送着尾灯闪烁,消失在茫茫夜幕里。
严峫转身走向大切诺基。
江停站在车门边,披着严峫风衣,双手自然交叠在身前,黑夜中脸色异常苍白,发梢和眼睫被寒气浸染得微微湿润。
韩小梅站在身后,为他撑着把黑伞。
“太晚,你这样跟着们会熬出病来。”严峫站在江停面前,略微低头注视着他脸,然后吸口气移开目光,从兜里摸出钥匙来丢给韩小梅:“在这附近有套房子,洗漱东西都齐全,陆顾问去过。你开车带他过去休息宿,叫个热粥烧杯热水,晚饭他根本没吃两口就出来。”
韩小梅慌忙接住公寓钥匙。
车包围住,黑夜伸手不见五指,警车大灯及手电光束在黑夜中来回扫荡。明明是五月初夏深夜,,bao雨却浇得凉意直透骨缝,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绑匪烧空车。
——绝大多数烧车,都是因为车内即为作案现场,要烧毁所有遗留线索。
楚慈到底生死与否,是在抵达此地前就已经被毁尸灭迹,或者毒贩找到更好抛尸方式?
冰冷沉默在人群中蔓延,周遭完全静寂,只有滂沱大雨轰然作响。每个人无措目光都望着那辆焦黑变形金属车架,不知过多久,突然严峫低沉刚硬声音响起来:
严峫视线转回江停脸上,似乎想说什,又忍住,只笑笑说:“放心吧。”
严峫转身向汽车残骸走去,突然只听身后:“哎。”
“……”他回过头。
那刻他俩相距半步,却像是无间无隙,雨水将彼此气息湿漉漉地纠缠到对方鼻端。
人生际遇无常,谁也没想到当年泾渭分明上级指挥和下级警员此刻能这样面对面站在起;对视良久后,江停似乎出口气,仿佛无声叹息:
“所有人留下,彻底检查草坡,收集沾有血迹或可疑污渍草叶枯枝和石块。马翔带人协助技侦提取现场周围五百米内脚印、车辙、泥土样本,以及切人类行为留下痕迹,不要放过任何丝线索。”
“现在是十二点四十,离天亮还有六个小时不到。明天天亮前,要求彻底完成检索,进入搜救环节。”
所有人都笔直而立,没有异议也没有犹豫,道道目光从雨衣兜帽下望向严峫。
“有个二十岁年轻学生性命,此刻正握在你手里。”严峫环顾手下刑警,沉声道:“其余话不用多说,开始吧。”
除哗哗雨声和脚步声外听不见任何抱怨,刑警们三三两两行动起来。几乎是眨眼功夫,技侦开始拆引擎盖,痕检开始挖车胎下湿泥,外勤刑警打起手电沿途搜索;所有人都高效快捷又井然有序地,投入到侦查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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