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并没有响。
王乐食指还按在扳机上，征询地望向两位同伙。
制毒技师双眼发亮，按住
池瑞，
个劲摆手示意王乐把枪拿开。
“干什
？”池瑞怒道，“
们不是已经商量好吗？！”
技师没理他：“高材生，那按你
主意，要怎做？”
“动手吧！”
“……！”楚慈瞳孔紧压成线，只觉得后脑枪口使力，就要迫使他跪下。
——那是行刑式枪决姿势！
生死恐惧并没有令他大脑空白，相反在短短百分之秒都不到时间里，楚慈大脑运转到极致，甚至从来没有这迅速、这清晰过。
噗通声，单膝被迫落地，脑后传来保险栓咔哒声响。
面楼顶染成金红色，刺得他双眼微微眯起来。
两个绑匪站在不远处，其中名满脸凶相，额头贴着纱布——他认得这块纱布，就是被自己硬撞进灌木丛去留下血迹那个绑匪，而站在旁边另外名戴眼镜应该是制毒技师。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池瑞抽口烟，冷笑道：“高材生，你最后还有什话想说，说出来给哥几个听听？”
楚慈眼镜已经不知道遗失在哪里，白大褂上沾满灰尘和血迹，有些是绑匪，有些是自己。肋骨骨裂以及高烧造成巨大体力消耗让他很难站立，但他还是尽量舒展地站直，强忍着火辣辣疼痛，深深吸口气。
“……你们没必要这做，绑架判不死刑，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那步。”楚慈干涩地咽口唾沫，目光平视对面那两名绑匪眼睛，沙哑道：“只要活着，就算警察真找上门来也判不死刑，最多二十年，减减刑十年也就出来。但要是送命，现在建宁市要求命案必破，警察哪怕是为自己工资都会上天入地不停搜捕，你们自己想想何必呢？”
生死关头走趟。
楚慈睁开双眼，这才感觉到鬓发微微发凉。
——那是被冷汗浸湿缘故。
“如果你们给点样本，让用立体异构体做个系统构象搜寻，再用可能活性构
“……芬太尼，”突然楚慈颤抖道。
王乐扣动扳机手指顿。
“那包d品可通过皮肤吸收上瘾，不需要植物原料，说明它主要成分是种新型芬太尼化合物，可能是将吗啡哌啶环中氮原子上甲基换成其他东西，使芬太尼致死性大大减轻，并提高成瘾性。至于丁工程师合成仿制品总是失败，是因为他实验中缺少几个步骤，没能去除芬太尼化合物本身毒性，所以才无法达到胡伟胜手中那袋样本效果。”
话音落地同时，楚慈闭上眼睛。
秒，两秒，十秒过去。
池瑞鼻腔中哼地声，紧接着化作大笑：“果然是高材生，就是会说话啊，哈哈哈——”
楚慈微微抬起头。
“但你别搞错。”突然池瑞笑声停，咬着牙凶狠道：“哥几个犯这大案子，为什还要在建宁待着？赶明们卷铺盖跑路，是带着你这个大活人方便，还是带着你捧骨灰方便？！”
他旁边那个制毒技师开开口，似乎想说什，但欲言又止。
池瑞用力抽最后口烟，烟屁股随手往地上扔，抬脚狠狠碾灭，远远向王乐使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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