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等刁勇那傻逼,咱们先走再说。”池瑞边捡起地上散落钞票边吩咐其余两名嘻嘻哈哈同伙:“待会王乐去把货车开来,该搬都搬走,至于那小子——”他向楚慈那边示意:“把他跟丁家丫头绑起,你们明白。”
现在怎办?
拖延时间等待救援,还是立刻表态同意跟毒贩走,半路再伺机行事?
如果再过几年,楚慈应该能更成熟圆润地处理这种突发状况,面对两难境地时也会更加游刃有余;但在当时二十出头尚未接触过社会他,对公安系统运作方式还很陌生,潜意识中不免有些生涩忐忑。
——如果跟他们走,警察会不会真把当同伙处理,以后上法庭会不会很难说清楚?
持续十多个小时高热和缺水让他虚脱得厉害。楚慈用力闭上眼睛,继而睁开,正要开口说什,突然视线余光瞥见某处,喉咙顿。
前排安静片刻,才听江停沉吟道:“局势有所缓和,应该是人质做出某种妥协。”
“什妥协呢?”韩小梅顺口问。
半天没听到回答,韩小梅向前望去,只见江停关上手机,抬头,后视镜中映出他波澜不惊眼睛:
“人质有能力合成‘蓝金’。”
·
“报告指挥车,这里是监控B点。绑匪正从人质身边走开,目测最近名绑匪离人质相隔三到四米远,但碍于角度及玻璃材质等问题无法看清具体情况,请指示。”
指挥车内,荧光映在吕局面沉如水脸上:“继续监控,旦绑匪靠近窗台,康队长立刻空降破窗,严峫开始接应。”
通讯频道中传来两声简洁:“是!”
“是!”
吕局沉思几秒,突然又问:“各监控点注意,有办法从室外向人质传递信号吗?”
厂房远端角落玻璃窗外,夜色中倏而有什东西急速划过去,似乎是根绳子。
绳子……
救生绳?
特警?!
楚慈脑子嗡嗡作响,看不见丁当含泪注视也听不见绑匪揶揄取笑。他抬手去扶身后桌沿,第下落空,随即第二下抓住玻璃大试管,痉挛握紧。
实验室内。
“这跟她没关系,你们把她放开!”楚慈深吸口气,似乎没找到合适词句,于是按捺着情绪重复遍:“——把她放开。”
这间不伦不类“实验室”桌上挂满各种d品半成品,墙角大锅里堆着冰,脏乱地上凌乱撒着粉红钞票;技师和王乐都嘻嘻哈哈,向彼此挤眉弄眼,粗,bao地把丁当往前推。
少女眼中噙满泪水,踉踉跄跄向前。
楚慈目光落在她楚楚可怜脸上,但没停留半秒就移开,投向墙上那个挂钟。
“不行,”沙沙电流声中传来康树强谨慎回答:“二楼是整面大通窗,歹徒视线角度不定,很难在隐蔽前提下把信号传递给人质。万在引起人质注意过程中被绑匪发现,肯定会引起难以预料后果。”
吕局点头不语,轻轻叹口气。
——就在他们对话时候,远处奔驰车内,韩小梅听着步话机中传来情况,嘴里包着巧克力都忘,细细巧巧眉头紧拧起来。
“绑匪从人质身边走开?”前排驾驶座上传来江停声音。
“嗯,但现在还没法行动,不能确定现场准确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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